晚云心中一动。
这话倒是说到了她的心上。三皇子裴珏以前默默无闻,与任何人都交往不多,却在五皇子去世之后与太子走近。事出反常必有妖,没人相信他跟太子突然生出什么手足之情来。
所以,晚云敢去见他。只要这个人有自己的打算,那么就是可交易的。
“我临行前,朱阿监到宅里来,跟我说了你去找他的事。”王阳接着说起正事,“你要去渭南见三殿下?”
“正是。”
晚云随即把他让袁承寻找裴安,引他一道去渭南的事告知王阳。
王阳细细听着,微微蹙起眉头,沉默着思量。
晚于有些许心虚,问:“师兄,我做的不对么?”
王阳摇头:“你做得对,只是这法子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会先去寻九殿下商议。”
提到裴渊,晚云不由苦笑。
“我如何去找他。”她说,“你们都不许我回京城,且就算我回到京城,只怕要见他也难。”
说一千道一万,最重要的理由晚云却没有说。
那日,她和裴渊不欢而散。她知道自己伤了裴渊的心,也知道自己对裴渊而言,永远是负担,她去见他,只会给他带去麻烦。
王阳看着她,没有多言,却点了点头。
“你这办法,险则险,但未尝不可,三殿下这副司的宝座还未坐暖,晃一晃他也好让他收敛收敛。”
“正是。”晚云忙道,“我便是打了这个主意。”
说罢,她蹙起眉头,轻轻叹口气:“师兄不知,我这几日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误了事。”
“误了便误了,亡羊尚可补牢,有甚可怕的?”王阳摸摸她的头。
晚云看着他温和的目光,一颗高悬的心渐渐放了下来。皇城司突生变数,她最担心的是王阳。他这掌门之位还未坐稳,便又被皇城司的事困住了。这两日,晚云一直担忧他要操心的事太多,把自己压垮了。如今看他模样,倒是还好,想必他已经有了些许想法。
“师兄,”晚云抬头唤道,“三殿下为副司之事,师兄是怎么想的?”
“三殿下做副司,对我等而言自不是好事。”王阳道:“可皇城司无论谁当家,其实对仁济堂都并非好事,仁济堂不能再与皇城司纠缠下去。”
“我亦是此想。”晚云道,说罢,轻声补充道,“师父也是,他一直想将仁济堂摘出来,可最终也没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