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再看向福禄,只见他仍坐在姚火生的床边,抽泣不已。
她温声道:“褔叔还记得,昨夜我曾问起姚火生的后事?”
福禄想了想,点点头。
“就如褔叔所言,一切都安排好了。”
“娘子……”
晚云握了握他的双手,低声道:“此去一别,不知再见何时,褔叔保重。”
福禄看着她,眼泪汪汪,可一瞬间,忽而明白了她的话。
“娘子,”他愕然道,“你……”
“我走了。”晚云没有多解释,轻声道。
这时,殿门打开。
晚云让手下人挟着丞相步出殿外。
那殿门复又在身后重新合上,带着一丝余温,很快吹散在初春的清冷中。
晚云揭开羃离,看向满院的仆人和护卫。
他们都是姚火生的身边人,自然也认识晚云。
看她突然出现,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晚云道:“太后既着人前来,何不开门相迎?”
宫门护卫相互对视,不知该不该听她的话。
晚云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身旁的丞相。
他惶恐地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干涸地血渍,咬牙道:“你这是置我于死地!”
晚云不耐烦道:“他们人就堵在门上,不开那个门,我如何带丞相出去?”
“娘子分明有别的路,否则娘子是如何入的宫苑来的?”
晚云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丞相若是想活命,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
丞相立刻噤声,挥了挥手,护卫便将寝宫的大门打开。
外头的人蜂拥而入,将院中团团围住。为首一个内侍模样的人看一地血腥,神色大变。
他喝问道:“为何久久不开门,大王何在?”
晚云平静道:“烦阿监禀告太后,大王已经去了,我手中握有大王遗诏,请太后一见。”
内侍听罢,知道耽误不得,赶紧令人回去复命。
丞相则看向晚云,惊疑不定:“大王的遗诏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