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饱了就起来自个儿走。”赵炳之斜睨阿琅一眼,操着一口京城口音,更是高鼻子高眼儿,仿佛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
阿琅不与他一般见识,拍拍屁股走人。
到了前院,黑压压跪着一大片人,求饶的、哭泣的、要死要活的……活脱脱一场好戏。阿琅经过只想对他们吐唾沫星子。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平日里猖狂,这下好了,报应来了,没有人会可怜恶人。
院子两侧站着统一衣装的锦衣卫,虽然没有宋世良那身华丽,但也足见气势,他们站得笔直,面目凶狠,震慑住了那些企图求饶的人。
“大人,点过了,受害者共有三十五人,府中上下亲眷奴仆共一千三百口,另有白银十箱,古董字画五箱,田产千亩……”赵炳之向宋世良汇报高禄的家产,类目和数字之大令人瞠目结舌,可见他多年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全都装箱贴上封条,带回京。”宋世良哼了一声,道。
这么一笔巨额财富,还不赶紧收入囊中。阿琅在旁默默嗤笑,心里又打起了歪主意,趁着赵炳之与宋世良说话,她挪了挪脚,打算溜之大吉。
“禀告大人!有人想要逃跑!”但是她忽略了锦衣卫的侦查能力,队伍里有个人一眼看穿了她的行动。
阿琅立马定住脚,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好了,这下跑不成了。
“相关人证,除非是死,否则一个都别想跑!”赵炳之大声宣告,看似是在对所有人讲,实际是在警告阿琅不要轻举妄动。
“大人!”阿琅举手高喊。
宋世良抬眼望去,赵炳之不耐烦道:“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我想……解手……”阿琅并拢两腿,抿着嘴一脸难为情道。
顺带补充是方才喝水喝得又急又多,这会儿憋不住了。
赵炳之看向宋世良,宋世良大抵没见过像阿琅这样滑稽的人,禁不住扬起唇角,对赵炳之道:“随他去吧,就算有什么歪脑筋,还能从锦衣卫手里逃过不成?”
顺昌伯府的所有出入口都已被锦衣卫的人把守住,插翅都难飞。
赵炳之一板一眼地点了点头,朝阿琅摆手,出于万无一失,他又派了一个人跟了上去。阿琅过去也进过山林,为了防范野兽出没,练就了一番洞察的本事,很快发现有人跟在身后,她也没有在意,凭着来时的记忆在府里七拐八绕。
跟着她的人一刻不松懈,到了一座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前,她藏起行踪,跟着她的人见没了人影,加紧了脚步追进假山。而这是阿琅惯用的伎俩,诱敌深入后再令他坠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