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对他动刑么?”听闻诏狱里的十八样酷刑惨绝人寰,是个人谁都受不住,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得看他嘴有多硬了,怎么?怕观刑?”下了诏狱,也不怕他不招,只是这桩谋反案背后牵扯了多少人,不得而知。
阿琅再怎么胆大妄为,终究是个姑娘家,也没什么忠肝义胆,见到血光之灾,就算不是怕得要死,也要怕个半死不活,成了失心疯,那还真是得不偿失。
“我可以选择不观刑么?”
她怯生生的模样又攫住了宋世良的目光,二十五年来,从未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多留心。眼前这个丫头,长相是她天生诱人的资本,可是天下美人甚多,谁又真正入过他的眼?她是个美人坯子,只是空有皮囊的美人看多了就会乏味,若配上有趣的灵魂,那就是百看不厌了。
他许是着了魔,盯着她不肯放了。
“大人?”阿琅被他死盯着不放,看得人背后发毛。
宋世良自知失态,轻咳了一声,道:“你想看也不一定能够看到。”锦衣卫对犯人动刑从来都是秘而不宣,怕吓坏了人,又多一条人命需要收拾,麻烦。
“那就好。”她拍拍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
“放心罢,该看的,你自会看到,不该看的,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看到。”宋世良一语双关,阿琅好像听明白了一些,只要她这辈子不触犯律法,也就不会有机会进诏狱目睹那些惨绝人寰的酷刑了。
像她过去那些偷鸡摸狗的鸡毛蒜皮小案子恐怕他们锦衣卫也没那闲工夫去审理,她自可高枕无忧地继续逍遥下去。
“交出来吧。”他向她伸出手,像在讨要什么。
阿琅忽地抬眼,故作不知道:“大人要我交什么?”
宋世良摸了摸鼻梁,笑道:“别以为你是女流之辈,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顺昌伯府里的任何物件都是重要证物,你私藏证物,可知何罪?”
“我……”她不过是趁着与那锦衣卫周旋的时候顺走了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竟也瞒不过他吗?所以找她问话不过是幌子,叫她交出匕首才是真正的目的。
“还是你想让我搜身?”宋世良挑了挑眉。
此言一出,阿琅立马妥协,乖乖从怀里掏出一把袖珍匕首,交到了宋世良的手中。
宋世良收起匕首,大掌探向她的脑袋,揉了两下,“这才像话,一个姑娘家,手上拿的该是纨扇,不该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