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个人,摆在皇宫里头当太监,真的是可惜了。若是个正常人,凭他的才情相貌,必定会名满天下,名垂千古。
“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是!奴婢这就出去!”她面上一热,连爬带滚地下了床。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公孙怀抿了抿嘴,胸中淌过一股暖意。
“督主,到时辰该起了。”阿琅开门进了院子,曹元亨正领着两名内侍候在公孙怀的屋外,许是喊了多声没见回应,正准备推门而入。
阿琅张嘴欲言,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若告诉他公孙怀不在自己屋中,而是在她房内宿了一夜,要怎么把话说清?原本一男一女也算人之常情,可她现今是男子装扮,若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
即便公孙怀一声令下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也无法抹灭他人的想法。
唯独在这件事上,她当起了缩头乌龟,正当折返回屋,一个转身撞上了公孙怀的胸膛。
“督主?您怎么在这儿?”闹了点动静,把人引了过来,曹元亨与两名内侍的脸色如庙会上的烟火,炸了个五颜六色。
“再多打盆水来,放到阿琅屋里。”公孙怀置若罔闻,淡然吩咐下去。
曹元亨是个伶俐人,早该看出的端倪不可能在这时候装傻,他赶忙轰了一人去办事,自己则领着另一名内侍将洗漱用具挪到阿琅屋内,没等他动手,公孙怀摆手让人回避,“这儿不用你们了,半个时辰后,让人将早膳送来。”
这是把贴身伺候的差事落到阿琅的身上,着实令她惶恐不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一向不与人亲近的公孙怀接二连三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阿琅再机灵,也瞧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督主,请漱口。”
“督主,请擦脸。”
“督主,请净手。”
“督主,请更衣。”
……
按部就班,阿琅咬紧牙关伺候他洗漱更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像是做惯了伺候人的事,十分得心应手。
“做得不错,你以前也这样服侍过旁人么?”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害她整颗心突突多跳了两下,同时陷入沉思。
“怎么不说话了?”
“回督主,奴婢有幸伺候过宋大人。”要说正儿八经伺候人也就进京的路上,她被宋世良折腾的那段时日中学来的东西,没想到今时今日还会用到公孙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