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点点头, 双臂环抱着瑟瑟发抖的自己, “今日多谢宋大人相助,他日有机会定会报答,接下来就交给奴婢罢, 请宋大人回去的时候多加留心, 奴婢就不送了。”
今天, 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看着两个女流之辈,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便久留, 只是他好不容易再见到她,心里舍不得,忍不住上前将她抱在怀中, “阿琅,我发誓,总有一天会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阿琅惊慌,伸手推搡,她力气再大,这时候受了寒气的影响,怎么也使不上力,只好绵软无力地提醒他:“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赶紧离开罢。”
宋世良大大叹了一口气,思量再三终于放开了她,又郑重地盯着她的双眼,道:“好好照顾自己,若遇到什么难处,千万别逞强,这天下,并非都是他公孙怀做主,我会护你周全!”
他的眼神过于炙热,烧着了她的心,可她承受不起,也无法报答,她推着他出门,边走边说:“大人的话奴婢都记下了,大人请回吧。”
宋世良看到她的为难之处,便扭头离去。
见他远去,阿琅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担心他,她相信以他的身手可以避过耳目顺利离开司礼监。
人一走,她又把精力放到蒲儿的身上。她浑身湿透,需要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她们身形相近,她便找一身自己的干净衣裳为她替换,而她也换了一身。
换衣、打水、擦脸……该做的她都做了,就连祛寒的姜汤她也想办法从小厨房里弄了过来喂她服下。
她给蒲儿盖了三层棉被,能不能度过今天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阿琅自己也累得虚弱不堪,她把床让给了别人,只能趴在桌上休息。
一个上午,她就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藏了这么大个人在屋里,早晚都会被人发现,她总想着置身事外,可每次都深陷其中,既然如此,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到了傍晚,阿琅打起了精神准备向公孙怀坦白,可直到过了晚膳的时辰,也不见他回来。曹元亨倒是回来了,告诉她督主今晚宿在东厂,不回司礼监。
阿琅好奇问了几句,曹元亨眉头紧皱,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见雨还没停,才担忧起来,“督主可是头疼病发作了?”
曹元亨点了点头。
“为何不找我前去?”
曹元亨没好气道:“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再世华佗,可医治百病了?”
“当初留我在此,不就是为了督主的头疼病么?”
“这些日子你难道还看不出督主的心思?”曹元亨这话说得有些暧昧,阿琅不敢细想,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