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佳节,他们姐弟团聚他并不阻拦,只是等了那么久,他好像失去了耐心。等待是他最擅长的事,可是这几个月,他的耐心不再听他使唤似的,他开始焦虑、不安。
“没在申时初前回来,理应受罚。”他的声音无波无澜,曹元亨却了解他,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
“小孩子贪玩是天性,虽然擅自离府是他不对,可他还知道回来,证明他还懂些分寸,这更深露重的,您一直候在这儿也不是个法子,别忘了您还受着寒……”曹元亨替阿琅说话,却也担心公孙怀的身子。
连日的操劳外加天气转凉,他着了风寒,喝了药虽有好转,可若在这守上一夜,怕是要死灰复燃。
“让人开城门。”他终究对她狠不下这个心肠。
曹元亨“嗳”了一声,麻利办事,城门开启的那一瞬间,马车的门也开了,公孙怀下了车,缓缓走向城门。
“督主……”曹元亨心领神会,命人让开了道,静悄悄的夜晚更安静了,所有人噤若寒蝉。
穿过高深的券门,露出更加幽深的夜色,未等守卫兵抱拳行礼,他一个眼色使出,便有人引他走向东面的墙根。
夜色中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是一副刺目的画面,他不想多看。
纵然宋世良双目紧闭,但只要一有人靠近,他便立马机警地睁开双眼,四目相对,眼前是冰冷如霜的一张脸,黑暗中透着森冷的寒光,美艳却如毒蛇。
“什么风把督主您老人家吹到这儿来了?”宋世良勾唇嘲讽道。
公孙怀温和一笑,道:“宋大人擅闯我府第把人劫走,不知是何用意?”
宋世良愣了愣,转而道:“督主把人看牢了,宋某自然劫不成,只不过她自愿跟我走,督主您想拦也拦不住。”
公孙怀道:“今日有劳宋大人照顾阿琅,夜深了,她一个孩子不便露宿在外。”
“不是你把她锁在门外的么?”宋世良讥笑道。
公孙怀不再搭话,撇开他,走向阿琅,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伸手一揽,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宋世良没有阻拦,像看好戏似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阿琅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争锋相对而有苏醒的迹象。
“督主最好把她看紧了,否则下一次,宋某决不会再把她送回来!”宋世良在公孙怀的背后信誓旦旦地说。
公孙怀头也不回道:“没有下一次。”说着,他抱紧了手上的人,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督主不开心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