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为了守丧,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越轨举止,每次来她这儿也就是说说阿玕的事儿,没说两句他就走了。如今一年服丧期限已过,她只想跟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沿着下颏、细颈流进了衣襟,阿琅假装被呛了口,咳嗽不停,公孙怀见状,心下一急,上去夺了她的白玉杯,顺着她的背道:“喝个水都不安分,又想给我添堵不是?”
阿琅不听他的,顺势一把搂住他的腰,头埋进他胸膛,咕哝道:“我就是要给你添堵,如此你才会记着我,怀哥哥,你都多久没抱着我了,你心里还有我么?”
公孙怀浑身一颤,深锁眉头。他隐忍了一年,原是碍着身份,才没有逾越。他舍不得留她一人在宫里,许多时候仍是住在司礼监的值房里,她这一举动无疑是击溃了他这一年来为自己布下的防线,“公主……”
“别喊我公主,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在这儿只有阿琅,我这条命是怀哥哥救的,我这个人就是怀哥哥的,我不管别人的嘴,只要听怀哥哥的心声,你要跟我生分了,那我还不如不当这个公主!”没有她的怀哥哥,她就还是个乡野丫头,她是认定了公孙怀这个人,此生无论如何都要缠着不放手了。
“不打嗝了?”听她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似乎气也顺了,眉间浮上温柔之色,手掌已放在她的腰间,抱住了她。
阿琅得逞地笑了笑,摇着头道:“嗓子眼儿不太好受,哥哥再抱我一会儿。”光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金丝雀了。
公孙怀“嗯”了一声,可没过多久她又得寸进尺,“怀哥哥,我困了,你能陪我睡一会儿么?”
明知这要求于理不合,公孙怀还是贪婪地应了下来,他打横抱起了她,慢慢走向内室的架子床,轻放下后,阿琅往里挪了挪,腾了个空当给他,他就这样合衣躺在她的身侧,与她十指相扣。
紧绷的神经也就只有在她这里才能松泛松泛,可他刚卸下一身疲惫,身旁的人就开始不安分了,搅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怀哥哥,你睡着了么?”难得与他同床共枕,她哪里舍得睡着,侧着脸看他高挺的鼻梁与修长的睫毛,还有白皙的肌肤,若不是下巴上的那点新长出来的青色小胡渣,说他是女子也不为过,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啊!
阿琅经不过诱惑,下意识咽了咽嗓儿,真想在他嘴上啵唧亲一口。
“不是困了么?不好好睡觉想什么呢?”他一开口,声音淳厚,余音绕在她耳畔久久不散,敲打在她心房微微发颤,脖子上凸起的喉结滚动,这是多么明显的男性特征,那个藏在心灵深处的大胆猜测如今又复苏了。
阿琅往他身上靠了靠,馨香绕着鼻,公孙怀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着边际地往外侧挪了挪,阿琅不甘落后,又贴近一点儿,眼看就要无路可退,公孙怀道:“公主再这么闹,臣便告退了。”说着,他作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