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接连受到了打击,夏皇后张口结舌,脸上五颜六色,阿琅被她逗乐了,“他不是有意欺君,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会慢慢说与你听,只是此事不宜张扬,我需为他想一想,你听了也要藏在心里。”
她把皇后当姐妹,这才愿意向她敞开心扉。
皇后也明白事理,在得知来龙去脉后,对公孙怀的遭遇深表怜悯,只是要成全他们,恐怕并非易事。
“长公主当真是豁出了性命要跟他在一起么?”
阿琅坚定无疑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皇后忽然眼眶一热,沉默了许久,她走之后,采荷还担忧:“你真是个不怕死的,没想到真的都跟皇后说了,也不给人家一个喘息的机会。”
“这事儿早晚得说,她是皇上挑选的人,我信她。”
“可她也是太妃们选的人啊!”
“太妃们在后宫安享晚年,哪儿管得了这些事,你别成日里紧张兮兮,没事儿的。”
“话虽这么说,此事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妙,别还没见到督主,你自个儿先栽了跟头,皇上一气之下就胡乱给你赐婚,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我怎么觉着你好像在嫉妒我跟皇后要好呢?”阿琅贼兮兮地瞥着采荷,发现自从皇后常来凤阳阁后,这丫头讲话总是阴阳怪气,好像谁都见不惯似的。
“谁嫉妒你和皇后,甭往自个儿脸上贴金!”采荷别过了脸,往大彩盆里投鱼食。
“好啦,我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得了,咱们来说说你的事儿,你还真打算一辈子陪着我啊?他们可还操心你的婚事了,别以为你能逃过去。”阿琅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你要不愿意我陪着你,那我便听皇上的圣旨,指给谁就嫁谁,没得好挑。”采荷本就无所追求,唯一的执念便是阿琅,若她与公孙怀浪迹天涯了,便不会再有她采荷的一席之地。
“行,我这就禀明皇上,就说你想嫁人了,什么秃子瘸子病秧子谁都不在乎,嘿嘿!”
面对阿琅的玩笑,采荷早已习以为常,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道:“若皇上下旨赐婚,我别无选择,就算是秃子瘸子我都认了。”
阿琅敛住了笑意,道:“怎么了?突然自暴自弃,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采荷摇头道:“这就是我的命。你不认,可我不得不认。”
阿琅皱眉道:“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妹,皇上也把你当亲姐姐,你与我有福同享,若你不愿嫁的人,没有人可以逼迫你。”阿琅没想到都五年了,她还对自己的身份心怀芥蒂。
“皇上日理万机,为你一人操心便已千头万绪,如若我再任性妄为,又谈何感念恩德,我采荷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