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怕她自己手上的药碗漏了馅儿,这才慌慌张张跑回来,想把药碗藏起来。
“你傻啊,若是皇后问起,你就说我得了风寒,把她赶走了不就没事儿了?”说她精明,阿琅又觉得她傻乎乎的,有点可爱。
欢喜摸了摸头脑,不知该怎么搭话,阿琅已拿走她手上的药碗搁在一旁,旋即出门去迎接皇后。此时皇后刚走到门口,雪后初晴,夏皇后穿着浅黄色织金袄裙,外罩一件翠绿貂鼠皮锦缎比甲,手上笼着貂鼠皮笼套,薄施粉黛,梳着高高的髻。
看着明艳动人的皇后,阿琅的心情一下也跟着明朗起来,笑脸相迎道:“不知皇后娘娘驾临,有失远迎!”
皇后卸下笼套交给身旁的侍女,道:“这些礼数就免了,我听闻你病了,就想着来瞧瞧,果真好浓的药味!”她捂了捂鼻子,似乎也闻不得这样的味道。
“有劳皇后挂心,只是你一片好心来瞧我,我真怕把病气过到你身上。”阿琅打趣道,说着还故意往后退了一步。
“哎,你可别这么说,我身子好得很,哪儿那么容易就过给我了。”
“多谢皇后了,门口冷,到里边来坐,欢喜,去上一些热茶和糕点来,给皇后娘娘暖暖身子。”阿琅请皇后进屋,又吩咐了欢喜下去,欢喜应了声是,悄悄地拿走了方才那只药碗。
阿琅拉皇后坐上了南边的炕榻,皇后打量着她,心疼道:“你们的事儿,我当初没敢告诉皇上,就是怕有这一天,好在公孙怀福大命大,那五十杖没有要了他的命,只是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是打算和皇上反抗到底么?”
“皇后真以为我病了么?”阿琅悄声道。
皇后一愣,“公主此话何意?”
皇上让人严守秘密,可她偏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她,“我跟他成了亲,我跟皇上说我腹中已有公孙怀的骨肉,这几日我喝的是安胎药。”
“什么!”皇后震惊不已。
阿琅又道:“我就是想赌一把,显然他不想我一尸两命,亏他还有点良心,只可惜,他仍不肯松口。”
皇后摇头叹息道:“这种事皇上怎么可能会松口。”
“我总要为此争取一下。”
皇后总觉得她已经疯魔了,没想到为了一个罪人,可以全然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不顾帝王的颜面。
“我如今有了身孕,皇上不可能再把我指给别人了,也不能看着我肚子一天天变大让人看笑话。”
“因此你便要逼迫皇上不得不把你指给公孙怀?”这如意算盘还真是打得响亮。
阿琅点头,她就是打了这样的如意算盘。
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皇后再也无话可说,只一心乞讨她最后能够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