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筠的眸光倏然便冷了下来,很快抬手便解了身上的大氅。
孟红蕖尚未反应过来,兜头便被冷黑的大氅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那人今夜敢当街掳了公主,狼子野心昭然,若是找不到那人,上头怪罪,可仔细掂量掂量你脖子上的那颗脑袋。”
大周谁人不知,眼前这位昌平公主独得圣上偏宠?
林青筠语气森然,漆眸里警告的意味明显。
那人忙回过神,收了自己僭越的目光,大声应了声是:“小的该死,小的这便加派人手,就是掘地三尺,也定要把那等狼子野心的贼人给找出来。”
很快,又有新的禁卫军齐整地踏着步子过来,成排的火把把此处照得愈发亮堂。
徐翕存身披着禁卫军的黑色甲胄,失神地看着不远处相依偎着的两人。
极为相配的身影化成了一柄最利的剑,狠狠刺向了他的眼。
不满徐翕存如此心不在焉,打头的斥了他一声:“还干站着干吗,若是今夜找不到人,仔细你的一身皮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打头的又轻嗤了一声:“曾贵为世子又如何,现下被抄了家,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由着老子差遣。”
手中紧握的长矛落地,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
徐翕存缓缓跟上其余搜查的禁卫军,那些羞辱的话一字一句都飘入了他耳中。
他却只能忍着。
只能偶尔回头瞥一眼夜风中那长身玉立的身影,眼尾嫉妒的发红。
被裹在大氅里,孟红蕖眼前光线昏暗,辨不清左右,唯有鼻端泛着的甘松香格外清晰,冷冽醉人。
她抬首。
林青筠正说着话,依稀能辨出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作乱的心思。
她仰头,揽着林青筠的劲腰,借势往上攀了攀,温热的鼻息轻洒在了那点凸起上。
察觉她的小动作,林青云的身子骤然僵了下来。
眼前很快又有点点光亮显了出来,原是林青筠将她从怀里提溜了出来。
“驸马作什么把我放下来?”
孟红蕖柔着声音问他,瞳眸微怔,瞧着分外无辜。
他怀里宽厚结实,她靠得正舒服呢。
林青筠垂眸看她,喷洒在喉上的气息似乎仍未消散,还愈发热了起来,在寒夜里将他灼烧个透。
他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只是沉声说她:“公主当着众人如此这般动作,不成体统。”
似乎是把礼部尚书李祺古板的那套学了个透。
孟红蕖撇嘴,不管不顾又缠上了他的手臂,故意掐着嗓音道:“可是人家刚逃出来,害怕得很。”
她的音调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林青筠的脸色很快便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