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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君 行烟烟 1018 字 6个月前

“废话真多。”许闳轻啐一口,不等叶增再下令,便领了数人拍马奔过去,毫不费力便将两人抓了回来,扔进阵中。

    到了此时,两名均兵才陡然反应过来,这一阵竖着均军军旗、明枪利甲的人马哪里是来运送柴草的辎重兵,分明是由淳军兵马伪装的,当下又惊又怒,连声破口大骂起来。

    两旁有士兵横枪压于二人胸口上,令二人无法动弹,又有人将短刀出鞘,置于二人颈间,岂料二人仍是不屈不服地大声咒骂。

    “住口!”许闳早已不耐烦,翻身下马,一跨步便踩在其中一人肩头上,“我且问你,荫山粮营何故被撤空?”

    那人狠狠地呸了他一口,“尔等何人麾下?敢于我均营背后撒野,是不想活了!”

    许闳不怒反笑:“何人麾下?淳军三殿下亲兵都统、鹰冲将军叶增之名,想必尔等定是听过。”

    两个均兵闻言,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神色从惊怒转为骇惧,显然是听过叶增之名,当下便住口不再咒骂,却也不肯回答许阑所问一字。

    叶增默不作声地立在马上,借着微淡月光打量着这二人的神色。

    自梁隐战亡至今已有四个月,两军之中对于他叶增的传闻更是随时间流逝而变得愈发夸大不实。当初孟守文为彰河北大胜,特意将他射杀梁隐一举奏为手刃梁隐,不久又被人传为是他生擒梁隐、于均军面前按而斩之,而百人火筏攻船之功也变为他叶增一人独勇,传闻更是说他孤身登船、于火海乱箭之中将孟守文教出生天。

    此种种荒谬的传闻曾令他感到错愕不已,却为孟守文所喜闻乐道,说是如此一来倒可令均军闻其名则不敢逆战。

    他本是不以为意,可在今夜此刻看见这两名均兵的神情后,才觉出孟守文的话确有一丝道理。

    因见无论许闳如何恐吓威胁都撬不出那二人口中一字,叶增这才下马走近二人身前,令人撤去刀枪,注视着二人道:“我是叶增。”

    两名均兵闻言脸色又是一变,身子明显僵硬了。

    叶增脸色平静,声音不高也不低:“一年前两军初交战,我与一名同袍奉命过河刺探敌情。那天晚上风极大,回去时一匹战马眼睛被碎石刮伤,发起癫来,招来了均军守兵。我侥幸携报脱身,同袍却被连人带马生擒。”

    无人知道他说这些是何意,却也无人敢打断他的话,被俘的两名均兵更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下面将要说的话上。

    叶增俯身,离那二人近了些,继续道:“当时我虽脱身,却不愿孤身旋走,因藏匿于不远处的石碓中,意欲借机救我同袍。均军守兵既得我同袍人马,便逼其说出淳军屯兵机要,我同袍自然不肯轻易屈服,结果想必你们应当很清楚。”

    他看着两个均兵嘴唇开始发抖,又道:“均军的手段,你们定是比我更了解。先是断手脚,然后割耳鼻,最后剖心肺。等人死后,又将其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直待见骨才收手。那一夜我从头看到尾,看得很清楚。回营之后我一宿未睡,满脑子都是那人那马。”

    许闳站在旁边,昕得脸色大变,抬限去望张茂,却见张茂嘴角抿得僵直,想来河北大营远探斥候军中丧身于均军之手的士兵应该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