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增嘴角动了动,似乎是笑,随即提枪上马,未答却道:“我需往隶云走一趟,先生可先回我河南大营等候捷报。”
“隶云?”齐卓又怔了怔,“叶将军只领五百人马,却要去隶云做什么?”
叶增凌空展鞭,身后人马闻声纷纷列阵上前,他落臂,在赤绝耳边空甩一鞭,口中飞快道:“招降!”
烟河北岸。
天微明,许闳策马飞驰,直奔河北大营驻地。
近辕门时,已有守兵认出了他,远远便叫:“许校尉!”
许闳吁马勒缰,满身是汗地翻下马背,依例从怀中掏出军牌递与那守兵,笑道:“不曾想逾年未见,你还能记得我。”
守兵嘿嘿笑着,“许校尉当初乃是三殿下身边的亲腹,又是跟着叶将军立过大功的,谁能不记得?”他本是例行公事地将军牌接过来查验一番,可却在看见上面的字时愣住,半晌才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许校尉如今已被升为将军了,我却还在胡乱叫.”
“不碍事。”许闳依旧笑着。他被除拜为骧卫将军不过是数月前的事情,去年古戈壁之役叶增呈报上去的封赏直到年中京中才有正式敕文发下,同他一道被拜将的还有张茂等人。一想到张茂,他的笑容便渐渐消褪,对士兵道:“因奉叶将军之令,特来河北大营求见吴将军,烦请替我通报。”
守兵忙收了军牌入营去,不多时便出来,将军牌还与许闳,道:“吴将军人在中军,许将军随属下来罢。”
待许闳入得中军大帐,却发现在这帐中等着他的人除了吴畏,竟还有冯徽和杨子纲两位老将。
他冲三人挨个见过礼,心知他们多半已是知道自己此行是为了何事,索性直截了当道:“末将奉鹰冲将军叶增之令,特来向河北大营借兵。”
三位老将相视一眼,却无人说话。
许闳站得笔直,等来等去等不到回应,只得又上前半步,冲吴畏道:“吴将军,河北、河南不过一河之隔,将军肯借我精兵八千否?”
吴畏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借往延庆?”
许闳点头。
两军于延庆交战的战报河北大营早有所闻,三位老将对河南战况之了解,绝不须他再多费口舌。
吴畏便道:“他遣你前来,是欲求援。”
许闳却摇头,“叶将军是欲借兵,并非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