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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君 行烟烟 1043 字 6个月前

齐凛一愣,脑中飞快转了转,“原来赤绝这马名,竟不是将军自己起的?”

    叶增闭了闭眼,似是自言自语:“它并非赤色毛发,何故要叫它赤绝?”

    齐凛虽不知这马名为何人所起,可却隐约觉出这人在叶增心中地位非凡,遂想了想道:“依我看来,赤绝这马名或有两层含义:一为形容将军坐骑脾性如火,可谓世间罕有:二为形容人之真心,是属独一无二。”

    夜来帐中光线昏暗,十几只没做好的纸鸢凌乱地摆了一地。

    叶增盘腿坐在当中,拿短刀一点点地将竹条削薄削细,然后将竹条小心翼翼地贴在绘有彩画的纱纸上。

    这霍丘的竹条,果真是扎纸鸢的上品。

    他捏着刀,想起当日她开口要这霍丘竹条扎成的纸鸢时的模样,紧抿的嘴唇不由自主地轻咧了一下。

    可她又怎知他一定收复得了这河南十三重镇?

    他低下头,慢慢地将贴在纱纸上的竹条屈直,心底似乎也有什么一直弯屈着的东西被一把抻直了。

    赤绝。

    竟是独一无二之真心的意思么?

    元光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叶增奉诏抵京。

    淳王孟永光特命长子孟守正代为出城十里,亲迎叶增于毕止南郊。

    这是淳国有史以来头一次赐予边将如此高的殊荣。

    而与叶增一年前初败均军、随孟守文入京诣阙那次相比,此番毕止才可谓是真的“举城皆欲一睹鹰冲将军叶增之容”。

    孟守正设犒军宴于城南,却为叶增谢拒不受。而叶增披甲入城,不待翌日入宫先行谓见淳王,便在头一天晚上径直去了孟守文的府上。

    此事一经传出,闻者无不愕然。

    虽然都知叶增当初乃是经由孟守文一手擢拔才能有今日之军功声名,可谁又能想到他竟可如此不顾忌地张告朝野自己所亲所附之人为谁。

    且又是如此不给孟守正留一分一毫的情面。

    桌上的两杯清茶慢慢地都凉透了。

    孟守文翻阅着案上的一厚摞札子,渐渐地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拿眼去瞥坐在对面下首处的叶增,哂道:“白日里在城外闹出那么一大番动静,夜里却来这儿装哑巴?”

    叶增对上他的目光,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倘是有话,直言便是。”孟守文皱眉道,只觉叶增这一副有话不说的样子倒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