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借衍雨之力,助叶增成为东陆无人能敌的战将,以暴禁暴,以战止战。
释施医术与秘术,使人能够全然忘却本我,脱离墟神赋予九州诸族体内的精神烙印,而放任荒神留于诸族体内的力量种子完全占据躯体,在最需要的那个瞬间,唤醒心底最深处的杀戮本能,从而踏上力量巅峰。
将这般无上而野蛮原始的暴力,付与最善兵能制、襟怀世人的将领,以逆神之力而造就这惊世的——
“名将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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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远合,霍塘非常准时地携药去视叶增之伤。去往中军的途中,一个年轻男子远远地朝她所向行来。
她看清前方来人,一时欣喜得两眼发亮,立刻连蹦带跳地跑向他,兴高采烈道:“你来临封看我啦!”
齐凛无意纠正她自作多情的理解,只是面无表情地视她道:“你当初装疯卖傻多日,想必很是辛苦。”
霍塘顿时就有些委屈:“我并不是故意的。”
面对这个身负绝术、意图直接、心思单纯的少女,齐凛的心情一时很是有些复杂。他并未再说一字,只是努力将那复杂的心情自脑海中清除,回身欲走,可稍不留神便被她自后伸手拽住了衣衫一角。
他回头,正对上她满是期冀的目光,不由挑眉,以示询问。
霍塘静静地瞅着他,脸庞透出少许红晕,半晌未出声,十分罕见。
齐凛久等之下有些不耐烦,正要将衣角自她手中抽出时,就听她小声开了口:“我很想你。”
他微微怔忪。
她将他衣角攥得更紧些,又问说:“你一点儿都没有想我么?”
齐凛下意识地想要张口说没有,然而她整个人释放出来的气息分外干净透澈,在这混杂了金属与血尘气味的军营中令他感到是种别样美好的存在。转念之间,他又想到过去数月为查她的底细与衍雨医门诸事,她竟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头挂悬着。
于是乎,那冷冷的没有二字便被他吞入腹中,不曾吐落。
他这副无言的模样,竟像是默认他亦是想念她的,令霍塘心内立时生出巨大的喜悦之情。
她开心地笑了,不多想地便做出了于齐凛而言可谓无礼放肆至极的举动——
扑入他怀中,罔顾他难得一见的惊愕万分、手足无措的表情,不撒手地将他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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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