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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 行烟烟 1040 字 6个月前

    狄风握拳,等着他说下去。

    宁墨垂眼,继续朝前走去,低声道:“在下自入太医院至今已近八年,虽非华扁再世,可医术也非庸人能有。然医病者,须数问其情,以从其意,神回则昌,神不回则亡……此间诸理,想必狄将军亦是明白。”

    狄风不禁锁眉,不解宁墨为何突然言起医术来。

    宁墨看他一眼,嘴角轻扯,眼底却一片漠然,“将军可知,皇上疾发至今在下为皇上请脉已有数十次,然不论在下问什么,皇上均是不答。在下只想问将军一言,先前赴杵州视堤,皇上究竟遇了何事,怎会一回京城,便大病至此……”

    狄风眸中乍然一亮,又蓦地暗了下去,这才明白过来他是何意——

    皇上病体久久未愈,并非是太医诊误,而是她不愿道出隐情。

    杵州一夜惊心动魄,然论其间究竟,他同沈无尘均是只明一二,谁都不知她心中到底对那人是如何想的。

    只是她甫一归京便身染急疫,令朝中众臣都心忧起来。

    她在位十年从未因病辍朝,这次纵是有病在身,也依样不眠不休忙于政事,直至十二日前于早朝上晕倒,才使文武百僚们骤察龙体有恙。

    一日数次请脉,让太医院人心惶惶,十年来太太平平的日子,竟忽然就这么没了。

    想到这些,狄风心中便是难言不安,可对着宁墨又实无法直言以道,只能默然不应。

    宁墨见狄风半晌都不言语,便摇头道:“狄将军既是不愿开口,在下固不相迫,只是皇上此疫难医,调养之日未可估量……”

    狄风一把扯住宁墨的袖子,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宁墨却也不惧,对着他冷笑道:“心病至此,光进药又有何用?”

    狄风死死攥着他的袖口,过了好半天才松开手,慢慢往一旁踱去,面上是说不出的神情。

    此时二人离景欢殿只有二十步,早有宫人趋步而来,令二人暂且祗候,待他进去禀报一声。

    宁墨与狄风二人相错而站,谁也再未开口,纵是站在这殿外石阶上,也能清楚地听见殿内传出来的咳嗽声。

    那声音时断时续,低沉暗哑,每咳一声,便让狄风心角一揪。

    先前进去通禀的宫人已然出来,着二人入殿觐见。

    殿内御案前的高座已然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不宽不窄的软塌,上面铺了一层薄被,摆了一个锦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