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被人撕成两半,裂了一腔碎血,去去留留不能定。
他看着她,眸中不复有惊,已然回复了往常寒稳之色,抬手抚过她的脸,低声道:“今夜不谈此事。”
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勾下来,拼命吻上他,素齿磕上他薄唇,边咬边吮,浑身都抖。
他悬宕在她身上,任她肆意宣泄,眼里黑雾点点褪去,转而燃起簇簇大火,点滴迸溅,燎烫了她的心。
她轻喘着,手顺滑而下,抽落他裤带,两腿柔柔盘上他的身子,手臂抬起,紧紧扣在他肩后,长睫掀颤,仰起头,满眼企盼地望向他。
他读得懂她眼中神情,不须她道,便展了眉,抬手拨开她襟前薄衫,缓缓揉捏她嫩雪一方。
她愈发颤抖,眼里痛意被火雾掩去,却还不够。
于是他便彻底成全她。
蓦然垂首吻上她微肿红唇,腰下用力一抵,觉出她全身上下骤然绷紧,听见她口中散出小兽般的呜咽声,才抬起头,停了动作,看向她。
她急急喘着,盘在他腰间的腿往下滑了些,将他压了压,又压了压,而后轻缩身子,绞了他一下。
他斜眉落汗,大掌扣住她的腰,身下开始抵进,动作狂野不已,一下下有如万军阵中孤枪过,直擒那一点。
她呻吟声碎碎洒了一床,面如花中红蕊,肌肤下荡着一汪水,随着他的动作而悠悠在晃,积蓄着摇颤着,终是破地而淌。
痉挛着,颤抖着,紧缩着,绞扎着。
他喉间滚过几声哑音,最后用力一动,滞在她体内,肩头肌肉紧紧绷起,瞳中散了一瞬,复又升起黑雾,低头牢牢吻住她。
她不停地咬他,觉出他在她身子里陡颤,这感觉陌生却又令人满足,眼角不禁又湿。
满身都是汗。
神回一刹,人疲乏难当,阖眼昏沉便欲睡。
他起身,拉起薄被盖在她身上,定定看了她半天,眼底渐亮渐黯,抬手拨了拨她额上湿发,低声问她道:“诸事都信我?”
她神乏不思,瘪着嘴,含糊地应了一声。
完全不复先前势烈,只如餍足小猫。
他嘴角弯了弯,用手背蹭了蹭她红汪汪的脸颊,下地披了袍子,抬头朝窗外望去。
天边泛白,就将日出。
他略理了一番衣物,回头再看她一眼,转身,缓步出去,仔细将门合好,才往三堂后面的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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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欲明仍暗,院外两个守兵看贺喜走来,不由一凛,站直了身子,低头道:“陛下。”
他足下未停,欲过门而入时,身前却横过来两杆长枪,拦住他的去路。
那守兵握枪之手微抖,看他道:“我上有言,皇夫身子未愈,不准旁人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