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盏瞬间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什么?!”
冉秋从屋中走出,看着那些下人道:“把东西收好,莫要为难他们了。”
冬盏惊慌道:“可是——”
冉秋的语气不容置喙:“按我说的做。”
冬盏有些蔫了,应道:“是。”
她不情愿将东西收下,送回到屋中,看着冉秋神色平静,忍不住忧道:“姑娘,难道你真的打算......”
冉秋看着她,摇摇头:“怎么会?”
“那......”
冬盏犹疑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银子收了,总是有用处的。”
冉秋看着那盒子里装的银锭,嘲弄地笑了一声,“她们将银两一并送来,我竟还觉着有些意外,原以为赵兰月会扣下的。”
冬盏琢磨着“离开”二字,问:“姑娘,我们要怎么做?”
“你只管收拾好行李,无论我去不去周府,这冉家,都待不得了。”
冬盏还想问,冉秋阻断了她,“不说这个了,阿焱今日还未回来吗?”
昨晚官府的人将冉家围了起来,不许人进出,顾焱当时不在府中,不知又去了哪里,一夜未归。
冬盏叹了口气:“没有。”
冉秋将装着银锭的盒子收好,心想,不回来也好,离了冉府,他也能生存下去,总好过留在这里,一起受拖累。
只是,若能逃离这里,恐怕没有机会再去寻他。
此去,不知是否还能再相见。
那人虽寡言少语,却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作风,想来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冉秋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是眼下没有时间让她去想太多,三日的时间,她需要将一切都部署好,到了这个地步,活着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冬盏,你叫两个人一起,到马厩取些干草来。”
冉秋道,“无需掩人耳目,只道是小厨房烧火的柴湿了,取些干草应急,若执意要问,便道是赵兰月克扣了我们院中所需,此为事实,这个解释便无任何疏漏。”
冬盏郑重点头应下:“是。”
“去吧。”
冉秋吩咐完冬盏,又将院中的下人都叫到面前。
自冉宏一事过后,冉秋便遣散了赵兰月新添进来的下人,只留下了几个在自己院中伺候了多年的可信之人,看着这一张张伴着自己长大的熟悉面孔,冉秋眼眶一热。
“二叔出事,连累是我们整个冉府,不管冉府会不会有人去给周闻做妾,冉府都不会平安无事。”
冉秋拿出一个盒子,将里面的身契一一取出,递给他们,又将今日送来的那些银锭分发给他们。
“冉府出事,会不会祸及你们,我并不敢说,但是拿了身契,你们便再与冉府无关,可各奔前程,我只能做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