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有些无措,“阿焱他......”
阿念心眼大,没看出她有什么心思,直愣愣地问:“姑娘,你和顾将军相识这么多年,也未属意他人,不是喜欢顾将军吗?”
“你说什么?”冉秋一惊,忙不迭道,“我怎么可能......”
“唉——”阿念长叹一口气,有些失落,又有些可惜地看着冉秋,“可我总觉得,将军待姑娘不一般呢,若是将军哪日真要娶亲,想是会上我们宅子来提亲了,也不知到时会是个什么阵仗.......”
冉秋听着,愈发觉得离谱,羞恼着打断了她,“阿念!你在说什么?”
阿念被她打断,方觉自己失了言,但冉秋又哪里真和她生过气,阿念咯咯笑了两声,便闭上了嘴巴,自己跑厨房找吃食去了。
方才冉秋一个人坐在床上的时候,只是觉得心跳得厉害,现在被阿念这么一通乱说,整张脸都热的厉害,偏偏脑子也不为所控,竟真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丫头方才说的话。
她这些年并非没有想过成婚一事,就连冉子初也状似无意地与她提起过一回,可冉秋却是兴致缺缺,并非她自视清高,只是她确实难以将哪个男子放进自己的生活中,更枉论为人妇了。
可若是......冉秋鬼使神差地想,若是阿焱可以娶她的话,若是能和阿焱在一起,就像以前逃亡时那样,避雨的房屋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块饼子可以一人一半,她抓住他手的时候,什么都不用顾忌,如果阿焱可以因此与自己更亲近些,甚至露出些生动的神情来,她......不会不愿意。
好像还,有些许开心。
不对,冉秋闭上眼,按住心口。屋子里寂静万分,静得冉秋只听得到自己的心声。
她会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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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河自两年起便在休养生息,城中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日子甚至比战乱前还要安适些,这两日却热闹了起来。
冉秋在家中养了几日,脚踝处的伤大致无碍,便提着药箱,带阿念一同出门了,快走到难民营时,就见几个眼熟的人推搡着走了出来。
阿念见了,远远冲他们喊道:“大林哥,这是做什么去呀?”
那几个汉子闻声就走了过来,见到冉秋她们,便吐露道,“听说将军府这两日修葺,我们去帮工,说不定还能朝将军讨个差事。”
冉秋笑道,“你们几位皆是好汉,若是直接去投军,定会得到重用,倒不必如此迂回。”
大林哥嗐了一声,“冉姑娘,我们哥几个也不怕您笑话。这连年战乱下来,我们这种人实在看了太多生死,现在能东躲西藏地活下来,就想一家人安安生生的,我要是死了,我媳妇和孩子可就没依靠了。”
“如此也好。”冉秋点点头,她一向不喜干预别人,便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