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汉子跟她道了别,又连忙朝将军府赶去了。
昨日冉秋便听说了,顾焱要歇战一段日子。她也知道,顾焱那府邸,说是住所,实际上并不见他回去几次,如今他得以休息,能好好休整一番,添几个家丁丫鬟,也是好事。
想起顾焱,冉秋又想起他送自己回来那晚,忙将顾焱的面孔从脑中赶了出去。她这些日子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纵然可以当做不知情,她却无法做到。
这些日子,冉秋想得很清楚,她心中其实......并没有不情愿,自然不可能当此事不存在。
可阿焱这些日子也没有来寻过她,那个吻,就像是她自己的一场梦一般,只有她记得了。
冉秋不想再胡思乱想,排空了心思给人看起病来,一直到晌午,才打算回去。
出了棚子,就见外面天色阴沉,乌云低压,日光已被全然遮住,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
想来是要下雨,冉秋加快了步伐。
为了便于流落到此的人寻找生计,难民营附近建了集市,穿过集市就是居民街,冉秋和阿念匆匆赶路,经过一个巷口时,刚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妇人叫住了。
“哎呀,这不是冉姑娘吗?”那妇人眯着笑眼走过来,手里捏着大红的团扇,目光上下打量着冉秋,开口道,“冉姑娘忙了半日,这是要回去了?”
冉秋停下脚步,“正是。”
她认得此人,事实上,这条街认得这人的不再少数,因为此人便是专以替他人说媒谋生的,成日走街串巷,是个嘴皮子油滑的,街坊都唤她一声范婶。
范婶一开口,便十分热络,“我看这天像是要下雨了,姑娘不若赏个脸,随我到茶棚里喝口茶?”
对方的打量让冉秋十分不舒服,她淡笑着回绝,“今日不太方便,谢谢您的好意。”
冉秋时常在这条街走动,对这位范婶的事迹也有有所听闻的,知晓这不过是对方给人牵线的手段。
一想到茶棚里会有不知姓名的人在注视,冉秋便觉浑身不适,她不愿与对方多费口舌,抬脚就要走。
范婶却身子一挡,拦住了冉秋的退路,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这里离府衙还有些距离,我怕姑娘你还没到,这雨就下来了,到时淋湿了可不好,还是随我进去尝尝店家的新茶吧。”
“真的不必了。”
冉秋看了眼天色,怕被对方这么拖下去,真就要下雨了,忙闪过身子,就要离开。
范婶却不依不饶,跟上来不住笑道,“冉姑娘,喝杯茶不打紧的,这新茶合不合心意,也得姑娘你品了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