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盏和钟英一家如今也在冉府内,听闻冉秋来了,冬盏忙跑了过来,眼下正陪着冉秋热热乎乎地说话。
见冉子初进来,冉秋正欲站起来,冉子初忙制止了她,“你好好坐着,跟我就别来这些虚礼了。”
他在一旁坐下,面上隐有担忧之色,冉子初看着冉秋,劝解道,“赵氏这人不足为道,你今日千万别为了她动气。”
冉秋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笑了,“她这样的人,哪里就值得我动气。”
“你若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冉子初似是松了口气,“此人先前便来府中纠缠求见,皆被我打发了去,今日却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像是特意等我回来,好将我拦下。我料想她今日蛮闹无果,定会对外张扬,你如今有了身孕,在家中安心养胎为重,别让这些腌臜事污了耳朵。”
“哥哥多虑了。”
冉秋抬起头,温声道,“今日她来闹时,在场的人便都听见了,那些人争相到冉府做客,是为了什么?如今冉家有这么一个现成的麻烦送上来,何须哥哥去劳心,自有人争着帮我们处理,又哪里会有腌臜事能传到我耳中呢?”
冉子初听到这话瞬时,面色一顿,他神情微讶地看向冉秋,似是不敢相信。
仍旧是那副恬静的面孔,脸上带着与她气质相符的笑容,可那向来温柔的眼神,此刻却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他和冉秋自小一同长大,从来没想过,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秋儿,你......”
冉子初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有些烦躁地站了起来,“你说的这些,我都未曾想过,你如今怎么......”
冉秋缓缓坐直了身子,语气不变,“哥哥的意思,是还希望我像过去那般不谙世事?”
冉子初并没有跟她争论,只是来回踱步后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你会错了我的意。你若心里有几分成算,我亦替你高兴,只是向来富有心计之人,皆有经由那复杂凉薄的世态而出,你如今这些成算越多,我便越觉得亏欠你许多,也恐你在冉府受那些人苛待的那些日子,成了你的心魔呐......”
“哥哥的想法,我都明白,我又何尝喜欢琢磨这些。”
冉秋也叹道,“只是岁月催人熟,看明白的多了,凡事也便都多想几分,赵氏于我来说,不过是和今后千万个麻烦一样,并非我有心结。如今我们被京城里这么多双眼盯着,更要时时小心,以免让他人拿住话柄,哥哥也需注意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