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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离开后,沈停拍了拍谢珀的肩膀,“你这个未来的舅舅人不错,不显山不漏水就笼络了大批人心。”

    “谁的舅舅?”谢珀声音清冷,微抖肩膀把好友的手抖下去,抬脚迈步走了。

    “哎,你怎么有车不坐?”沈停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你这脾气不改真得吃亏,从这走回涤北大街十几里路呢!”

    沈停让卫府马车远远跟着,没让走。

    谢珀冷哼。

    “行行行,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明明只要公主不掺和,你有的是官职,现在一个从六品的修撰还让你出一份谢礼,像是多大的恩典。”

    沈停为人圆融,能屈能伸,与谢珀不是一个类型,半点书卷气没有,反而像个和气生财的商户,在哪都吃得开。

    “可是话说回来,事已至此,修撰就修撰呗,我也是修撰啊。”

    本来探花郎也算是一甲,但是沈停家境贫寒,选官之时没送礼,自然无人为他筹谋划策,朝中几部又见他是谢珀的好友,都不看好他。

    谢珀脚步一顿,侧头看他,“你说得对,你应该去户部。”

    说完转身就跑,夜风吹着他的白色长衫,月光洒在他身上,像月下谪仙欲乘风归去。

    “喂,你上哪去!”沈停在身后大喊,无奈谢珀跑得太快,眨眼就没了人影。

    他摇了摇头,招手让卫府的马车过来,他爬了上去,“劳驾去追一追状元爷。”

    “好咧!”马夫笑道,“他不会是去追公主了吧?”

    “是就好了。”沈停发愁。

    足足追了一里地才追上,沈停将头伸出车窗,“纯之,上车,你一个书生能有马快吗?”

    这时候谢珀听劝了,马车慢了下来,还未停稳,他就窜上了车,“去太傅府。快!”

    马夫以为他有什么急事,甩起马鞭将车赶得飞快。

    子夜的街上冷冷清清,只剩下着急的车轮声,马蹄声。

    晏扬刚回到府门前,还没下车进府就听到动静,掀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见是卫府的马车,赶紧下车迎了过去。

    “纯之,怎么是你们?”

    “老师,深夜来扰,”谢珀掀帘跳下马车,朝他施了个弟子礼,“学生想到办法了。”

    “当真,进屋说话。”

    晏扬在马车上饮过醒酒汤,这会儿精神挺好,拉着谢珀就往府门走。

    最近他在为朝中政事发愁,与齐太尉的内斗越来越激烈,在人员方面用起来也不顺手,一直想安排个心腹去户部。

    本来谢珀是最好的人选,但是被公主一句话,以往的布署全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