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几根生得薄茧的指头变得不安分起来,按完了小臂, 又悄悄往上游移,指尖所经之处皆引起她心间一片酥麻,就如昨日一般。
可当她皱着眉头想要出声制止时,那双大手又渐渐变得安分,认真地给她捏着肩膀。
于是她只得再次阖上眼皮,安心接受着自家夫君这份“道歉礼”。
直到那双大手拂到她的脖颈,她都没想什么, 可眼前人显然居心叵测,见她舒展开眉头,低低笑了声, 紧接着, 那双大手便探到了她的衣襟处。
这衣裳同昨日那件不知被抛在何处的婚服一样, 都出自太后那双巧手,太后年轻时就曾以女工精湛、别出心裁闻名京城,嫁给先帝后也不疏于练习, 如今的刺绣制衣技艺连宫中的大多数绣娘都望尘莫及。
姜雪蚕身上这件暗红的睡袍,除绣工是一等一的好,还有一样特点——衣襟处用红线织就的盘扣极易解开。
这个特殊的设计显然足够满足了某人的私心,方才他还停在顶头那处,如今已经解开了两枚,指肚将将要碰到那第三枚时,盘扣的主人却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移,令他的手指与盘扣的距离整整隔开了两寸。
“夫君,我……我还没吃饱。”姜雪蚕羞怯地瞅着他,又指了指他手边的花生,意思是她还想吃。
不想,眼前人也就在此时突然抓住了她那根沾了汗渍、有些黏腻的手指,带着笑意瞅了她一会,最后才凑到她耳边低语——
“我也是。”
姜雪蚕听后,点了点头,拾起手边的桂圆仔细剥好了递到他嘴边,声音仍带着些沙哑:“那夫君也吃。”
令人费解的是,她眼见着夫君将那桂圆自她两指之间咬住,又在嘴里咀嚼了一会,最后那圆滚滚的核也从薄唇处落下,稳稳地落在她方才剥下的桂圆壳里。
可夫君仍是可怜兮兮地瞧着她:“不想吃这个。”
她再次认真地点了点头,准备拿起一旁的花生。
她家夫君见状,却轻轻抓着她的手臂,目光却不知看向了哪处,沉默一会,他才清了清嗓子出声:“也不是这个。”
疑惑着,她又东瞅瞅西瞧瞧,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填饱肚子了,眼前人瞧着她这副担心的模样,于心不忍,只好放弃逗弄她,薄唇轻启,准备表明来意:“我想吃……”
“咚咚咚,皇上,皇后娘娘,吉时到了,该准备起了。”外头的小太监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宋寒之这门坏心思。
“去用早膳吧夫君。”闻言,眼前人似乎也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同昨日宋寒之的一样,细瞧之下带着些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