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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曲如烟一时失声,“可你都被赐婚了!要是被祖母知道……”

    “被祖母知道,又如何?”曲挽香反问。她嘴角忽然没了笑,曲如烟被这样认真的眼神看着,有些畏缩:“你会被罚,和太子的婚约也没戏了。”

    曲挽香问:“为什么呢?”

    “那、那还用说!”曲如烟觉得不可理喻,“你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她话音刚落,曲挽香便开始笑。不带揶揄,也不像讥讽,她似乎只是被这话给逗笑了。

    曲如烟没来得及生气,她的头忽然被轻轻拍了拍,柔软的,温暖的,带着几分安抚之意,那把华贵得有些刺眼的金锁被递到她面前,“拿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曲如烟问。

    “等我嫁去东宫,这把锁,你替我还给他吧。”

    这话的意思,曲如烟不明白,但她正气头上,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替你还?凭什么?你害得我没了婚事,现在还想让我和别的男子有瓜葛不成?”

    曲挽香有些惊讶于她这说法,长睫轻扇两下,把手收了回去,“也对,不该把你卷进来。”

    到了如今,她还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甚至一句对自己的道歉也没有,曲如烟两颊涨红,扭头跑出房门时,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婢女的声音:“娘子真要把锁还给晏家郎君么?为什么不再等等……”

    “等什么?”曲挽香含着笑,不知为何,她觉得那话中藏着一丝落寞,“他那样好的郎君,我怎么配得上他。”

    曲如烟像倒豆子般,将这些憋在心里的陈年往事一一说了,她说得太过专注,没有发现晏铮缓缓攥紧的拳头。

    “我讨厌曲挽香,她抢了我的婚事却还和别的男子有纠缠,所以后来,我想给她个教训,就把这事……告诉了娘和祖母。”

    曲如烟顿了顿,看晏铮神情如常,才继续道:“不过我只说了‘晏家郎君’,没说金锁的事。我没那么过分,只是想让曲挽香被祖母责罚,最好丢了婚事。”

    “后来……曲挽香的确被罚了,但也仅此而已。第二日见她,我以为她会质问我,可她还是和平时一样,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真是讨厌死她了。”

    曲如烟本以为这事会就这么不了了之,直到……她在当铺的匣子里看见那把金锁。

    “你觉得,那个‘晏家郎君’还会记得曲挽香,还会想要这把锁吗?”她问晏铮。

    晏铮笑道:“你的嫡姐不是死了吗?谁会去记一个已死之人那么多年呢?”

    曲如烟一顿,点头:“你说得对,要是我,我可能都不会想起这种信物……而且我本就不打算把锁还回去。”

    她和祖母约好过,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曲挽香,更不要提那个‘晏家郎君’。她今日会惹祖母发怒,就是因为在族学说了那些话。

    如今曲挽香死了,她或许终于拥有了一次成为曲挽香的机会,甚至能比曲挽香做得更好,祖母会比曲挽香更宠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