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铮正好从云芝那出来,苍鹰落在他臂上,信筒里有东西,他派去别处追踪方在野的晏家军找到人了。
晏铮看完信,将它一掷上天,两个晏家军在这时匆忙赶来:“爷!”
他们跳下马,扑通往他跟前一跪,“求爷赎罪,是属下没把事办好。”
晏铮挑眉。
无非就是进城找大夫抓了个药,这也能办不好?
“怎么,药有问题?”
“药……也不是有问题吧。”
倒不如说,是没有问题所以才有问题。
两个晏家军面面相觑,将那包妆粉呈给他看,“那老大夫那儿压根儿就没有爷说的药,打着内用外服的幌子,给了咱们这种东西。”
晏铮垂眸,指腹细细摩挲着那团妆粉,心下渐渐觉出不对。
“我说的药?”他不露神色道:“我说的什么药?”
“啊?”晏家军不解其意,试探性地说:“爷不是吩咐了郭大人……要咱们去找大夫要能让人显出病色的药吗?”
他看了眼那摊妆粉,“搞了半天,那老大夫抓的药没用,涂这粉才有用。您说,他这不是骗……爷?”
他看见晏铮那双浅色的眸渐渐生出寒意,本能的背脊发凉,连忙伏低脑袋喊道:“爷,属下知错了,都怪属下没好好跟那老头确认,属下愿意……你扒拉我干嘛!”
他抬头呵斥另一个同僚,同僚伸手指指前头:“爷已经走了,你给谁磕头呢。”
“诶?那、那爷不罚咱们了?”
“我看未必。”同僚摇摇头,打了个寒颤,“我好久没看爷露出过那种表情了。”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遭殃。
第65章 “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
日头西斜,黄昏的余晖照进屋内,晏铮一眼就瞧见榻上那一团蜷缩在锦被里的身影。
她的乌发披散在软枕上,被夕阳光镀上一层金光,似绸缎在熠熠生辉。
他来到她的榻边,曲挽香似在熟睡,大半张脸都埋进被里,只露出一双眼,卷翘的睫毛被她的呼吸惹得轻轻颤着,像是只展翼欲飞的蝴蝶。
晏铮垂着眸子端详她,光是这么看,瞧不出与早晨有什么不同。
他伸手,将罩住她的锦被往下拉,曲挽香并没有压着,轻松被晏铮从被里剥出来,黄昏的日头照在她雪白瑰丽的脸上,似乎能隐隐瞧见肌肤上透明的绒毛。不见病色。
她被曲家养得很好,像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天生就要受人呵护,受人喜爱,她本不该出现在这样简陋的屋子里。
晏铮审视的目光中,显出动容,可那丝动容也很快消失,他替她捻好被子,扭头要走,掌心却忽然被曲挽香的指尖轻轻勾了下,那力道似有似无,猫儿抓似的,像在他心头也挠了下,晏铮回眸,曲挽香只是换了个姿势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