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地步,若是解释不清楚,估摸着明日自己又得被参一本,季思叹了口气,放下酒杯,手指在桌面上来来回回敲击,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他直直盯着祁然,片刻后张口,“不如咱们玩个游戏吧。”
“嗯?”
“每人问三个问题,回答者需得说真话,若不想回答便喝一杯酒,如何。”
“若是三个问题都不想回答呢?”
季思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就只有一次喝酒的就会。”
祁然总觉得这人又要玩什么把戏,眯着眼睛反问道:“那季大人用什么保证所说是真话而非假话?”
“无法保证,”季思耸了耸肩,“但我保证,我所言一定为真。”
闻言,祁然在心中沉思了片刻,他虽知晓季不言诡计多端,但还是打算赌上一赌,自我判定真假便是,“周铭手上是否有个东西,让三方争夺的。”
季思点了点了头,“一个账本。”
祁然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又继续道:“这账本现在何人手上?”
“起初在我手里,但是被抢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在何处,”季思说完又提醒道,“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等了许久,才听见祁然一字一句问道:“你可有去过南甸?”
这个问题把季思问到了,他愣了愣,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不是因为不想回答,而是因为无法回答,这个季大人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能看到的东西实在有限,因而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如果南甸。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祁然眉头皱的越发深了。
季思清了清嗓子,笑道:“三个问题问完了,现在到我问了。”
“季大人请问。”
“我想想啊,”季思把玩着手中酒杯,思考了片刻问道:“子珩……觉得在下如何?”
祁然愣了愣,他本以在心中想好了无数个问题,也做出了无数个答案应对,哪能想到一开头是这么个问题,脑袋直接空了。
自己若是实话实说,指不定会被季不言这厮怀恨在心,若是昧着良心而言,也叫自己不耻,迟疑了许久,才犹豫着较为婉转道:“国之蛀虫,社稷之耻,民生之辱。”
季思:“……”
有预料到祁子珩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是这般……这般直言不讳,到依旧让季思心寒,以前他如何说都不会觉得怎样,可如今骂的是自个儿,感受完全就不同了。
表面有些许尴尬,怎奈何对面说话这人并无觉得不妥,季思有些哭笑不得,斟满酒杯放在一旁,吐出口浊气又道:“第二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