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这次轮到祁然有些惊讶。
“算一算时间,陇西布政使司的人就算走路今日也应该到湘州了。”
“你怀疑窦元亮。”祁然用的是肯定句。
“你不也怀疑他吗。”季思笑了笑。
他直起身走出屋檐下,一步步走到祁然跟前,后者皱了皱眉,大脑未动,双腿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季思被他着反应逗乐了,痴痴的笑出声来,仰头打趣道:“你怕什么?”
祁然眉头紧锁,没接他的话,反而问道:“你在消除窦元亮对你的防备,你有什么把握窦元亮会入你的套,有什么把握他会救下他府里的人?”
“你猜啊。”季思耸了耸肩。
左右想了想,祁然笃定道:“杜衡?”
杜衡是御史台的人,湘州发生的一切他都会如实禀报给皇上,他就是皇上派来的眼,窦元亮是清官,是湘州父母官,是湘州百姓的嘴,无论真假有几分,他所做的一切得护住他这个人设,只要杜衡知道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所以那几个下人他必须得救。
至于季思,一个色中饿鬼,人中草包,丝毫不足为惧,正是的想法这样恰恰给了季思便利,他要的就是窦元亮对他的轻视。
思及至此,祁然眉头皱的更紧,越发困惑道:“季思,你想做什么?”
“子珩可还记得馄饨摊前我说过的话,”季思笑够了,收了笑意,盯着他的双眼认真的说,“以前种种并非我所愿,我想做一个好官,同你一般的好官。”
同一句话,不同的场景,祁然紧抿着唇,本应该说出的话却不知为何张不开嘴,最终只是吐出四个字,“本性难移。”
季思目光微动。
祁然接着说:“你我不同。”
细雨滴落在二人衣上,水痕沿着衣服纹路扩散开来,下一秒,又是一滴雨滴落下来,覆盖在上一个水痕上,一滴一滴,如此重复。
杜衡撑着油伞踏进院中,瞧见的就是二人站立在雨中的画面,愣了愣才缓缓走进从容道:“陇西布政使司的人来了。”
“谁?”祁然收回视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