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看着马蹄扬尘的走远的人,摇了摇头吩咐轿夫起轿,到大理寺衙门的时候,刚从轿里出来,刘远道就听见动静急匆匆的迎了过来,站在边上脸色有些复杂道:“大人,您来了。”
一瞧见他这模样,祁然就察觉到不对经,背着手抬脚跨过门槛问了句:“发生何事了?”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刘远道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从何开口,犹豫不决的说:“这......有人给大人送了份东西过来。”
“我不是说过不收任何东西,”祁然皱了皱眉,“退回去。”
“季府送来的,”刘远道有些为难,“给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驳了季侍郎的面子啊。”
季思?
祁然眯了眯眼睛,走到自己案桌边上,果然瞧见了上面放了不少吃食,把底下的笔墨纸砚挡的严实,城西的玉米烙,城东的八宝金丝包,东街的酱香肉圆,碎玉轩的翡翠饺,飘香楼的干煸鸡丝......一眼望过去,都是祁然少时喜爱的吃食,他眼中情绪起起伏伏,让人瞧不透彻,好似有些东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尘埃落定,一些想不明白,思考不到的事情,突然间豁然开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幻如影。
他将那些事重新打乱了理一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就这么站在案桌前,垂着眸沉思。
刘远道有些慌了,拿不定自家大人这是个什么意思,气傻了不成,小心翼翼的唤了几声:“大人,大人......”
“何事?”祁然清醒过来突然出声。
“季府还留了封信,说是季侍郎让亲手交给大人的。”刘远道从兜里摸出张薄薄的信纸递了过来。
祁然接过抖开,只见上面只留了一句话:
我见此生皆为短,无你有何欢。
他勾唇笑了笑,笑意转瞬即逝,随后将信纸按着折痕折好塞在怀中,挥了挥手吩咐:“找几个人来把这些东西统统挪出去。”
“挪去哪儿?”刘远道询问。
“喂狗。”祁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理寺这头忙的热火朝天,户部衙门那里也没闲着。
季思站在衙门外一脸着急的等待,一瞧见拐角的人影冒出来就慌慌张张的迎了上去,抓住人就着急询问:“怎么样,吃了没?”
那人穿着季府的下人服饰,跑的还没喘过气,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