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好生不要脸,怎么还把孩子欺负哭了,瞧起来鬼鬼祟祟,就像什么好人。。
他只好摸着鼻子自告奋勇的接了这个苦差事。
今日十八,宜乔迁出坟,不宜出门。
抱着树干往上爬的时候,季思苦笑的想着。
集市上依旧热闹欢快,也没多少人注意到树上的男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中穿梭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一阵接着一阵,同急匆匆的人群相比,裴瑶走的很慢,手上拿着块红色的木签,她时不时的低头看上一眼。
“小姐,这只签究竟是何意思,那月老庙的庙祝说来说去也没说到小姐这姻缘何时能来啊,就让咱等着,时机到了自然就来了。”丫鬟皱着眉头嘟囔道。
花到盛世自会开,春到暖时自会来。
裴瑶又低头看了一眼木签,她其实明白这只签的意思,可却无办点用处,自己也不是非得嫁人成亲,只是裴府如今都压在哥哥一人身上,弟妹年岁又还小,若是能多一人帮衬兄长,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终归是自己婚姻大事,女儿家的心思还是期待着遇见自己心悦,同时也心悦自己的,可情之一字最为复杂,人心更是难测,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她长了长的叹了口气,走到石桥中央时,天上晃晃悠悠飘下来个东西,不偏不倚落在脚边,裴瑶蹲下身将那物拾了起来,瞧见是只燕子风筝。
“姑娘,那只风筝是在下的。”
听见声音,裴瑶下意识抬头,目光直直对上了前方坐在梨树树干上的男子,他穿着身靛青蓝的圆领长衫,胸前绣着一片翠松,袖子挽至手臂上,长衫下摆被掀起来缠进腰带中,一只腿弯曲踩在树干上,另一只悬在半空中,唇角上扬,脸上挂着抹笑,就这么看着裴瑶,眼中好似含着万千情意,衬着身后大片红黄色的落日光辉,整个人像是被余晖镀了层光晕,散发着光,刹那间,天地万物都好似没了声音,指留下来眼前这副画面。
这男子握住鱼线轻轻一扯,那只风筝就从裴瑶手中飞走,再一眨眼,就落在了那人手中,她瞧见那人对自己点头笑了笑,随后潇洒帅气的跳下树,将风筝递给几个沟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转身离开,也带走了所有的余晖。
所谓情动,不过是恰到好处的欣喜,不明由来的慌乱。
是当时的风景太好,时间正当,地点合适,亦或者是看风景的人太好。
裴瑶觉得,她等来了她的花开时。
季思是没认出裴瑶来的,他以前只知道裴战有个妹妹,但是却没瞧过,毕竟这怎么说人也是个姑娘家,他一大老爷们儿的去瞧人妹妹,这算个怎么回事,故而是闻其名不见其人。
真要说起来见过那还是上次陪杨钦去鸿福寺那次,不过也只是远远瞧了几眼,压根没瞧仔细,也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也不知晓自己就是这么随便一笑,就能乱了人姑娘的心思,要是他能未卜先知,别说笑了,连那个风筝都不会看一眼。
他没办这事放在心上,回府的路上还颇有闲情逸致的看起路边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