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听说过季不言这个名号的,太子手下的一条好狗,从一个娼妓之子做到户部侍郎,能力自然不容小觑,自古佞臣样子生的都不差,季思的容貌尤甚,听说他母亲是漳州名妓,估计是容貌肖母,坊间还有传闻说季思明面上是太子下属,实际上是太子养在房中的玩意儿,白天用上面的嘴讨好太子,一到夜里就用下面的嘴伺候。
起初,萧长聿对这般言论是嗤之以鼻的,可这几日下来,越发觉得,这传闻兴许是真的,毕竟这人的确有些,嗯,邪气。
季思自是不知晓这人心中所想,只是察觉到萧长聿打量的目光,有些不解,侧头抬眸展颜一笑,带这些挑衅的意味。
这一笑有些意思,萧长聿这个老光棍哪受得了这个啊,他一年到头都混在军营中,军营不能招妓,喀什城又进不去,再加上今夜又喝了不少酒,被夜风一吹酒气就上了头,有些晕乎乎的,蹭蹭蹭的直往一处涌,连忙移开视线咳嗽清嗓好缓解自己的窘迫。
“萧将军没话同我说吗?”季思先问了话。
本来是有得,但这时候什么也想不起来,萧长聿挥了挥手没接话。
“那我倒有个问题想不同,想问问萧将军,”季思收回视线仰头望了望天,语气淡淡问:“萧副将同那南甸将军是怎么认识的啊?”
萧长聿脸色一变,拉住马匹缰绳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整个人眼神带了些狠绝,直直站在原地,盯着前面季思的身影冷声道:“季侍郎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不知道是何地方得罪季侍郎,能让你从来到临安的第一日便同我处处与我作对,如今还编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诋毁我骁骑营副将!”
季思不慌不忙,只是回过身一脸淡然地说:“萧将军急什么,难道是我猜对了?”
“胡言乱语,”萧长聿冷哼一声,“我送至临安的折子已尽数说清,那阿拿昂是南甸以喀什交换再加上南甸人狡猾声东击西,趁我军突破喀什城门时将他运走,同我军副将有何干系!”
“想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其实很简单,只需抓个南甸士兵一诈便知,”季思笑着缓缓走近,微微颔首,“还是骁骑营这般无用,一个南甸士兵都抓不到?”
萧长聿盯着眼前这人,那些个风花雪月的旖旎散去,心中暗暗盘算要是在这儿将人除了,后续该怎么安排是好。
白马峡边境多是猛兽蛇虫,稍有不慎便会中毒,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便能成事。
他思绪转的很快,冷着一张脸有些渗人。
季思也不着急等他回答,只是自顾自道:“萧将军也知道私放敌国将领乃是大罪,我敬佩将军一腔肝胆,萧家忠心为国,本也无意同你作对,但是孔侍郎这才任职不久,位置还没焐热呢,正是需要立功固位的时候,真让他查到些什么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