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斜,何怕!何惧!倒是季侍郎这番话,颇有些似友非敌的意思。”
“正是,”季思笑道:“萧将军,不如你我二人结盟。”
这想法是季思从进到喀什地界便有的念头,他需要找九节雪芝仅靠自己和初一是远远不够的,可皇上只告知了他一人,说明这事越是知晓的人少越好,孔令秋是梁王的人,自是信不得,因而需要一个在此事之外更是熟知喀什边境的“旁人”,萧长聿便是这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一场对局中,你若先露了底便是让对手有了把柄,到时候就只能任人鱼肉,丧失了先手的机会,这道理季思心里清楚,所以他需要做的便是化被动为主动,先成为掌控局势之人,萧长聿的护短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这个筹码,只要这个筹码在手中,那他就是那把刀。
萧长聿也不是傻子,当季思说出这句话时,他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这前因后果,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下来,拉着马慢悠悠往前,有些愉悦道:“我当是何原因,原来季侍郎这是有求于我啊。”
季思走在黑马的另一侧,闻言笑了笑,“此言差矣,准确说是你我二人合作,我帮你把孔令秋瞒过去,你帮我找个东西,这各取所需互利互惠,怎算得上有求于你?”
“我若是不应呢,”萧长聿道:“话都是你说的,你给我骁骑营安了通敌的大罪,这都是你片面之言,没证没据本就是无中生有,既如此我为何要同你结盟由你算计呢。”
“不打紧,”季思像是料到这点了,没有一丝慌张,“本来你对我而言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只是你除了防着孔令秋,估计还得防着我了,这萧家通敌的罪可不小啊,嗯。”
言毕,萧长聿眯了眯眼睛。
他知道季思在诈他,同样他也在诈季思,现在这局势只能看谁的道行高些。
两人说话间到了城门口,临近宵禁时间,这处的人不少,推推搡搡的往城外挤去,季思注意力一直放在萧长聿身上,这时一穿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牵着马急匆匆从他身边而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融入了人群瞧不见踪影。
季思鼻尖轻动,空气中的一股香气混合着食物汗气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中,这味道有些淡,但是好生熟悉,像是茶香又像是药材香,糅合在二者之间,不特别注意的话辨别不出来,季思眉头紧蹙,沉思半晌,突然,那人似有所感下意识偏了偏头,虽仅有一个侧脸,但季思瞳孔却猛的一下放大。
钱多!
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