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面裂开一个大坑,以飞快的速度朝着中间扩散开来,祁然脸色一变,还未退后,身体便直直沉了下去。
他先清醒过来的是身体,浑身像灌了铅一样重呼吸都费了很大的功夫,食指动了动,眼睑轻颤,缓缓睁开眼,还未看清楚四周便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下意识出掌攻去。
那人估计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下,退的极快还是被掌风扫到,跌坐在地上发出哀嚎,声音一出却是个少女的声音,祁然没空注意,抬手的动作牵扯到胸前伤处,疼的眉头一皱,握住床沿额头青筋爆起,好一会儿才这痛感压下去。
跌坐在地上的少女气鼓鼓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叉腰跺着脚生气,嘴唇开合,眼睛瞪的圆圆的,指着祁然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她说的不是大晋话,有些生僻的话语不大听得懂,这才吸引了祁然的好奇,抬眸望去。
这少女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头乌黑的秀发编成一股股的小辫扎成高高的半马尾,额头挂着一排蓝色宝石制成的眉心坠,身上穿着蓝紫黑交织的南甸服饰,手腕脚腕上的银铃随着她走走停停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借着她骂骂咧咧的时候,祁然这才抽空打量了一下四周,摆设很简单,除了身下这张床以外便是一张桌子,几个椅子,还有一面旗帜,看布局构造应是军中营帐,再加上面前少女这般打扮,此处是何地方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眼前局势有些复杂,季思也不知在何处,这些人有何用意为不知晓,祁然在心中暗暗有了考量,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望着那少女来回走动。
那姑娘骂骂咧咧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对面这个男人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嘟着嘴吧想了想,又哒哒哒凑了过去,指着床上的男人,用蹩脚的大晋话说道:“你。”
“我救的,”她指了指自己,又叉着腰满面不悦,“我救了你,可你刚刚打了我,常陈说这叫恩将仇报,狼心狗肺。”
“你会说大晋话?”祁然有些讶异。
闻言,这姑娘扬了扬下巴,一脸的得意洋洋,“常陈教我的。”
祁然对这个常陈是谁不感兴趣,只是关系季思在哪儿,故而急急忙忙问:“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不知你可有见到一人穿着一身黑色锦袍,个子比我稍低一些,他受了伤应该走不远,你可有瞧见,他现在何处?可否安好?”
“你说的是同你一道儿那人吧,”这姑娘一屁股坐在床边,凑了过去,像是丝毫不懂男女之别一样,眨巴着眼睛对祁然道:“他可比你严重多了……”
“他怎么样了?”话还没说完祁然就慌了心神,一把拽紧人手腕着急的问。
“疼疼疼,松手,松手。”这姑娘一疼急的南甸话又冒了出来。
看着人手腕被自己捏出来的青紫印迹,祁然这才觉得失了态,连忙松开手将担忧的心沉下去询问:“抱歉是我失态了,他现在人在何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