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常陈走到帐外时听到的就是阿鲁曼蕾这句询问,他愣了愣,搭在帘子上准备掀开的手又收了回来,呆站在外头屏息听着里面动静。
小半晌后才听到那人潇洒恣意的笑声响起,“公主也说了,我是他师傅,这为师为父的,徒弟要娶媳妇儿了,有何伤心的,高兴还来不及,乖,徒弟媳妇儿,给师傅拿点吃的成不,为师要饿死了。”
“你你你……叫谁徒弟媳妇呢!”阿鲁曼蕾的跺脚气恼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萧常陈没有兴趣去听了,他只是垂着眸,眼中情绪被遮挡的一干二净,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即转身离开。
萧长笙微微侧头,听着账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中满是无奈,面上却依旧笑意妍妍逗弄了阿鲁曼蕾几句,直把人气的又羞又恼多门而出方才罢手,心情颇为不错的哼着喀什小曲斟茶。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惨哟~”
季思挑着眉念了句诗,对面哼曲的某人果然停下了动作,冷声道:“季侍郎有空关心这些琐事不如想想怎么诱蒙达朗上钩。”
闻言,季思脸上笑意渐消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昨日南甸士兵重进营帐之时,场面顿时紧张起来,阿拿昂是真动了拿季思这条命换蒙达朗的打算,也是动了不想放萧长笙回去的念头,他本就是刀尖舔血过来的武将,如何取得对自己最有利的筹划,只需一盘算便得出结论。
牺牲一个对他毫无用处的季思换蒙达朗重伤重创,这个买卖很是划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祁然开了口,“将军这打算的确百利而无一害,可恰恰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萧常陈皱了皱眉,便听祁然继续道:“这群人能同蒙达朗狗咬狗,将军如何保证他们不会虚以委蛇反将一军?”
祁然将季思紧紧护在身后,声音不大却声声掷地,“这群人在暗将军在明,能有这等能力训练出一支死士队伍,那背后之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容在下斗胆猜测一番,不是西羌便是北燕,将军应是同他们交过手知道的更多些,这两方势力都是虎视眈眈蓄谋已久,他们今日能同你结盟,来日必定能同别人结盟,南甸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又有天然屏障护着,试问谁不想来掺一脚,我们大晋有一句话望将军知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话音落下,萧常陈沉思了会儿挥手让举着刀枪的士兵退后一步,自己走上前,站在人群外对着人群中央的祁然抬了抬头问道:“照你所言,我不仅不能动你们还得将你们放了?”
“是,”祁然眼神坚定,“将军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如何取舍才为有利,季思死了于将军好处不过三成,可若季思活着那这三成好处便能往上翻一翻。”
“哦,”萧常陈挑了挑眉又问:“何以见得?”
这会儿祁然没有回话,二十侧了侧头将目光落在身旁的萧长笙身上,方才开口:“因为骁骑营会成为将军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