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半盏茶的功夫,严亦收回了手,眯眼笑道:“祁大人这是过劳伤心从而导致的体弱和风寒,肺脏处有些伤了根基,但好在祁大人自幼习武,有内力护着,这段时间又好生养着,再过几日就无大碍了。”
话音落下几人心中所想又有了变化,季思和杜衡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困惑,祁然面色未变,倒是抬眸多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李弘煊只是笑意加深,手中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挑起了火却又游离在众人之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有劳先生。”祁然将袖子放回去道。
“举手之劳。”严亦回了一句。
这时李弘煊才又出了声,“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子珩这一病就是小一月的功夫,真真是让人担忧,尤其是顺平那丫头急得夜里都睡不好觉,隔三差五就想往祁府跑,真是半点没有公主的样子。”
祁然皱了皱眉,有些不愿意让季思听到关于李汐对自己的情意,毕竟那人很疼李汐,连忙将谈话结束,“公主厚爱,下官为人臣子自是明白分寸,不敢逾越半分。”
“可惜了,”李弘煊叹了口气,“本以为能成一家子,奈何……罢了罢了,终究是顺平那丫头同你有缘无分。”
“王爷看看下官啊,下官对公主可是一片赤忱,半分不含虚情假意,还望王爷在公主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其他人听着两人谈话,闻言嚷嚷道,许是酒气上头,说话间也开始肆无忌惮了。
李弘煊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以扇掩面打趣道:“就你这丑样也不怕委屈了我家顺平,顺平要是能眼瞎瞧上你,本王怕是要同猪八戒做一家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没人再继续这个话题。
烛光明灭,酒阑人散。
这酒局算是尽了兴,众人明日还得去各自衙门当值,酒过几巡兴致到了,李弘煊作为主自然是被灌了不少酒,最后是被手下人扶进马车,虽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还残存几分意识,交托好下面人的人务必将严亦送到府上,莫要懈怠了,便挥手让大家都散吧,这才晃晃悠悠的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驶出视野,车轮从地面上碾过留下道道车辙的痕迹,帘子被人掀开一角,车中的一双眼睛回头打量着身后的酒楼门前,足足观望了小一会儿才将帘子放下冲车里的人道:“王爷,人都走了。”
揉着眉心闭目养神的李弘煊缓缓睁开眼,刚刚那副醉态已然不见,神情有些沉重严肃,和平日里笑意融融的模样有着很大的不一样,多了些稳重和不怒而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