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严兆的火气全部宣泄出来了,一把冲过去将那女人从裴战怀中扯出来,怒气冲冲道:“这就是你说的事,她们有多少恩客被多少人碰过你知道吗,你也不嫌脏,大晋官员是明令禁止吃花酒的,你信不信我让我爹在殿前参你们裴家玩忽职守,你这辈子就别想出临安了!”
“严兆,”裴战冷笑了一声,“若不是你出生好些,你连这楼里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
闻言,严兆眼睛猛地一下放大,眼睛红的快要哭出来,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太妥当,垂着眸轻声道:“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他还没说完裴战抢过了话头,“上次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当你年纪小不知事,那些个腌臜心思就算了吧,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嘛回去领罚被打的半死不活在继续我手下当孙子,要嘛回去当你的小公爷,要做什么我不会过问,你选一个吧。”
严兆咬了咬下唇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我不行吗?”
话音落下,裴战的眉头紧锁,不悦道:“是我不愿。”
言毕,严兆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出了房,盯着人离开的背影裴战松了一口气,他想,这事算解决了吧,严兆估计回镇国公府了,虽然可惜不过也好。
天色渐晚,雨雪越下越大,风呼呼的刮着吹乱了枝桠,树影在烛火下左右摇曳,祁熙身影打在墙上有些单薄,她裹紧衣衫停下手中的笔等墨迹干掉,那是御史台给杨钦的公务,她见杨钦想的头疼也没想出法子索性拿过来做了。
半夏瞧见祁熙松了一口气,很是识趣分递上热茶,低头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的批注,不难看出有多用心,忍不住埋怨,“小姐对姑爷是真的没话说了,有了小姐这么好的娘子还不满意,可姑爷还想着纳妾,真是没良心。”
祁熙接过热茶喝了一口,身子暖和起来,淡然道:“杨钦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胡说,他要真想纳妾也不会比我还生气了。”
“小姐不是气姑爷纳妾这个事吗?”半夏有些不解,“那小姐是在气什么?”
“气什么?”祁煦沉思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气杨钦的不作为,气他的不上进,气他的碌碌无为,气他连《大学》都背不下来,气他做什么事都可以搞砸,可是真要论起来更多是气自己,是自己在逼着杨钦改变。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太复杂,祁熙不想去深思,叹了口气道:“不是他的错,是我错了。”
半夏不明白着其中的意思,还欲询问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她皱着眉听了听,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小姐,好像有人说话?”
祁煦也是一头雾水,声音很小但是离的很近,仔细去听还能听清是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