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他眼神有些凶狠,躬着身出了列,声声泣血的哭嚎道:“陛下,太子这次九死一生才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命是回来了身子却落了病根,日日泣血,夜不能寐,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太子不仅是太子,更是大晋的储君,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应当以国事为本,以大晋为主,国家国家,无国哪儿来的家,求陛下给万民一个交代,梁王李弘烨谋害大晋储君,按法,当诛!”
这话一出得到太子一派其他人的附和,纷纷出声:“请陛下,严惩梁王。”
“律法治国,依法办事,请陛下三思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陛下。”
“陛下......”
......
你一言我一语,朝堂上争吵不休,季思站的有些累了,趁着旁人不注意锤了锤肩膀,垂眸打了个哈欠,这才转悠着脑袋打量着周遭,太子的人被曹为远那老匹夫这么一带头,除了季思和晏家父子俩,各个都冒了头,漂亮话一句接着一句。
季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晏怀铮和李弘炀关系亲厚自然知晓这里头和宫里那位有关系,晏家父子最会审时度势,这个危急关头却没出声摆明了是李弘炀的意思。
李弘炀的意思其实也不难猜,他今日借饼避开朝会,无非是不想牵扯过深,他从小就在乎皇后娘娘看法,所为所为都怕一个不注意惹的皇后不开心,季思以前还困惑过,皇后瞧起来温良贤淑德才兼备,李弘炀怎的这般怕她,现在想来她这性子许是比自己想的复杂许多。
再说回曹为远,这厮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李弘炀没吱声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那今天的一番康概陈词说的大义凛然,要说没人指使到真的不大说得过去,指使这人不用多想便知道是谁。
季思勾了勾唇,觉得这里头的事比他预想的精彩许多,他垂着眸思考,殿中声音未停,吵得人脑仁嗡嗡,承德帝被烦的不行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案桌,横眉冷对,厉声吼道:“反了你们,曹为远你们是要殿前造反吗!”
这罪名安的大了点,曹为远脸色唰一下白的不见血色,双腿打颤险些跪地求饶,可又想到自家妹子说的,若是这次妥协了下一个出事的就是曹家。
他这样想着,咬了咬牙咚一下跪倒在地上,高声而言:“请陛下严惩梁王!”
“是严惩梁王还是替你们主子排除异己,”承德帝冷笑了一声,“你们真以为朕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吗!说什么梁王狼子野心居心叵测,朕瞧着你们一个个的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主儿,朕如今还是大晋的天子,大晋还是朕说了算,咳咳咳……”
承德帝突然咳嗽起来,脸色被涨的通红,额头青筋爆起,整个人仿佛喘不上气来难受的紧,底下一众人顿时慌的不行,孙海更是连忙迎了上去一边替人顺气一边担忧道:“陛下,注意龙体啊。”
“退下,”承德帝气息微弱的摆了摆手,斜瞅着百官,“梁王一事朕自有打算,休要再提,你们做好自己本分,别以为那些个心思朕不知晓,太子还真是好手段啊,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