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心中担忧,听见初一的询问也只是搪塞了过去,“并无什么大事,你好生待着有消息了告知我一声。”
初一扒着门沿心中担忧,明白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可也清楚自己解决不了,能做的只有长长叹了口气,安心待在府中不出去添乱。
说罢便急匆匆的走了。
从季府后门的巷子中出来,祁然突然有些茫然了,他不知晓该去何处寻季思,皱着眉沉思半晌掉了个头往另一处走去。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方清荣浑身是血被抬了回来,太傅府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锅粥,祁然没进去而是围着饶了一圈,终于在一处偏僻的石梯处找到了人,石梯修的很窄不过两三阶仅容一人通过,他寻了许久的人一身泥污,发梢还滴着水,就这么呆呆的坐在石阶上,仰着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太傅府中伸出来的那棵樟树,十分的安静。
祁然站在不远处看了一眼,见这人一个眼神都没望过来,只好走了上去,半蹲在季思面前,捻起袖子轻轻的擦拭着季思脸上的泥污,再拉过双手擦干净,也不知在雨里冻了多久,刚握住这双手时像握了两块冰钩子,冷的人一激灵,缓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他擦的十分认真,半垂着眸像是在做什么大事一般,半点都不敢疏忽,从指缝到掌心都擦拭了一遍,末了还将双手摊开往里哈了口热气用自己的双手包裹着,等那寒气一点点散去。
凉意渐渐消散,点点暖意从交握之处蔓延开来,季思眼睑轻颤手指无意识动了动,他试着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颈,涣散的瞳孔转了几圈才同祁然对上。
“祁然……”他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是在沙漠中许久未饮水的旅人。
“我在。”祁然将人有了暖意的手又握紧了些。
“几时了?”季思又问。
“快午时了。”祁然语气温和的答。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季思扬了扬唇,冲人露出个有些勉强的笑意。
“我去了户部衙门和季府,没寻到你便来了这处儿,”祁然问,“你坐了多久?”
“没多久,你不来我也正准备回去了。”
祁然抿了抿唇没有拆穿这人的谎话。
季思觉得自己祁然面前脑子总是不大好使,类似这种多此一举的谎言他也能说的出口,好在祁然一向都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他冲人笑了笑,弯弯的眉眼看起来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