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刚把人放在床上,收回手时捏了他腰间的软肉一下,祝郢舟便疼的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如女子般尖锐柔和。
“你做甚?”祝郢舟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恶人,脸上涂满了脂粉,再加之他这些日子瘦了不少,虽仍是男子骨架,却不至于显得不伦不类,反而多了几丝女子娇羞。
然而季思并未搭理他,只是安静听着门外动静,等脚步声走远,他才侧身将门开了一个缝,打量着屋外,再三确认无误方才关上门坐在了桌前,自顾自斟茶,刚将茶杯送到嘴前,还未来得及饮下,便听有人破窗而入,吓得他一激灵,险些将茶杯扔了出去。
“你跑我这处来干嘛?”季思稳住心神饮了口茶没好气的问。
“来看看你这演的哪一出,”裴战打量着床上穿着女子裙衫的祝郢舟,在后者一副生无可恋的眼神中收回视线,坐在了季思对面也问了句,“所以你这演的到底哪一出啊?这样真能瞒过王阳春叫他们认不出祝郢舟?”
“想什么呢,自然不可能,”季思斟可杯茶递过去,一脸和善,一同看自家傻儿子般的神情盯着裴战,“那王阳春若是只有这般能耐,被一点小手段瞒骗人过去,这些年的官不也就白做了吗,那还能在这畄平地界儿为虎作伥暗度陈仓,相反不仅不蠢笨反倒聪明得很,许是才进城便认出了车中的是祝郢舟。”
这话一出裴战还未有何反应,一旁的祝郢舟率先气愤的开口,“那既是这样,你为何还要将我打扮成这模样,季思你莫不是有病?”
若说光是看到身穿裙装的祝郢舟对裴战而言,已是大受震撼,此时听见从他口中吐出来的女声,更是惊的下巴快要掉了,看了看季思,又看了看祝郢舟,指着后者冲前者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句话同你说不清,待我得了空再同你慢慢说明,”季思笑道。
裴战也知晓这事复杂,稍稍一想便明白定是季思让初一用了什么法子,便也没追问而是问起其他,“那你既知晓瞒不过王阳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你可有听过指鹿为马的典故?”
“指鹿为马?”裴战跟着重复了遍。
季思点了点头,“如今祝郢舟便是这头鹿,我若说他是马,那他便是马,我也并未想指给他看,而是指给这整个畄平的人看,让所有人知晓我带了一位爱妾,正万分宠爱着,若是在他管辖之处出了问题,那便是他治理不当给了我大查彻查的理,他王阳春说我这爱妾是祝郢舟,他用何证明?难不成当众扒我爱妾的裙子不成?更何况……”
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挑着眉冲几人勾唇一笑,“这祝郢舟是谁?同他王阳春又是啥关系?如今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看谁先露出狐狸尾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