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觉得你有些古怪,”裴战看着车壁环抱双手,拧着眉盯着眼前这人,“我虽未同你有过交际,却又从旁人口中听到过些,如你如今倒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季思笑着询问。
真论起来,裴战却又说不出了,他原先同季思本就没有私交,所听到的闲言碎语也悉数出自他人嘴中,这些日子只是觉得这人邪性的紧,心中某个念头越发清晰起来,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别的,“季思,我一直不知你是瞧上可阿珩何处?家世?才情?还是样貌?我同他相识多年,他就是这副鬼样子,也不是那种识冷暖知情趣的性子,你任户部侍郎一职,前途似锦要何样人没有,怎就瞧上祁子珩了呢?”
季思对他这突然转移话题的举动不多言其他,只是摸着下巴陷入深思之中,语气淡淡地回:“我若说我同他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你可会信?”
“信,怎会不信,”裴战阴阳怪气道,话虽这般,可语气却无一点信的意思,“你说你同他缘分未尽,如今是再续前缘我都信的!”
“你何时变得这般聪明,”季思啧了声,“到让我刮目相看啊!改明儿我俩成亲定寻你来热闹一番。”
裴战扫了眼,双手横在胸前,冷冷道:“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便缝了你的嘴。”
季思摸了摸鼻子,也收敛了起来,掀开帘子张望着畄平灯火阑珊的街道,轻声的开口,“裴将军,说实在的,我却是挺佩服你的,也敬你是条汉子,所以无论你对我是何态度我都不放在心上,因为我知晓你是祁然师兄,所作所为自是为了他好,怕我拿他当取乐的玩意儿,更怕我让他陷入危险之地,我说了再多你许也当我是花言巧语,半点作不得数……”
他停了下来,回过身盯着裴战,方才继续道:“说来你兴许不信,他于我而言,犹甚世间万物,我自个儿丢了命都不舍得他受半分委屈。”
听着这番心意,裴战脸色依旧复杂,不仅没有松了口气,反倒越发难看,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回些什么好。
见状,季思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将话题引上别处,“算了,这事说的再好听也是无用,不如聊些别的。”
“你想聊什么?”裴战问。
季思沉思了会儿,脑中闪过了裴瑶的影子,清了清嗓子开始旁敲侧击的问:“听闻裴老将军去世后,裴将军便接手了裴家,可将军常年都在关外,不仅要镇守边疆,还得分心照管家宅,小少爷和小小姐年岁又小,想必裴将军吃了不少苦才能有如今这般成绩,这份魄力和男儿心性也是少有,实在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