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杜衡问,“可还合心?”
“却是不错,”祁然将杯中剩余饮尽,方才放下茶杯说起了要事,“你寻我来总归不是让我陪你吃茶吧。”
“一半一半吧,”杜衡继续替人斟茶,将杯子递了过去口又道:“季侍郎离京前的几日户部衙门走水,你可有听说?”
“你怎突然提及此事?可是有何不妥?”
“祁兄,你同季侍郎关系怕是比我同他亲厚些,湘州一行也多亏了你二人我才能捡回一条命,自当是将你二人视为知己好友,你们是何关系我虽追问过,心中却也是明朗的,所以这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同你说最为妥当,”杜衡缓缓道:“季侍郎离京时托我替他办个事,让我去查一查曲定,户部案宗账本被烧毁也正给了机会,御史台监管百官是最为合适理所应当办这事的,这事瞧着远比看见的复杂,我不知派遣何人前去,便上折子自荐打算跑这一趟。”
“你要去曲定?”祁然有些讶异。
“嗯,”杜衡点了点头,“替季侍郎查了一些事后,我也算是瞧出来这里头的复杂了,无论是孔令秋还是西羌亦或者是曲定,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将本毫无相关的人、物、事,给系在了一块儿,我同季侍郎推演过几次,却总是摸不着门道,定是有何细节要点是我们所忽视的,兴许去一趟曲定便能解决掉这些谜团。”
祁然垂眸不语,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茶,待一杯茶见了底,才掀起眼帘开口问:“你何日启程?”
“也就这三五日的事,倒是京中还望祁兄多留点心,如今多方势力争斗,敌国虎视眈眈,皇上龙体欠安,正是多事之秋最怕有人暗中浑水摸鱼,故意挑事掀起事端,这若是乱起来怕是真得出大事不可,到那时受苦受难的还是无辜百姓。”杜衡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这番用意是坚信祁然有**定国之能,只要有祁然在临安乱不了,笃定这人断然会应下,未曾想祁然却是重重将杯子放在桌面,凝眸一字一句道:“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杜衡脸色骤变,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答复,不解地问:“何出此言?”
“因为,”祁然目光凌冽,沉着脸望着对面这人,薄唇亲启,缓缓道:“我打算同你一道儿去曲定。”
闻言,杜衡抿了抿唇,神色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