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锁着将茶壶放下,自顾自嘟囔:“说好一盏茶的功夫,怎么还没回来。”
“杜大人,你莫要担心,少爷一会儿就能回来了。”陈平安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的劝慰着。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三长一短的敲击声,杜衡连忙弹跳起来,险些掀翻椅子,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忙跑到窗前将杈杆抬起,连陈平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那身穿夜行衣的人一个纵身便跃了进来。
将窗子再次合上,杜衡这才坐了回去,忙问:“如何了?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祁然将蒙脸的帕子撤下放在桌上,将在孔府听到的消息简明的说了一遍。
“孔令秋倾慕秦王?”这消息有些出乎杜衡的意料,他大脑有些混乱,抬手重新理了理思绪,“所以那孔令秋当真有短袖之癖,这事秦王可知晓?”
杜衡说完又摇了摇头否认,“不对,秦王瞧着也不像有断袖之好的人,他对秦王侧妃十分疼惜,生怕磕到碰到,那般模样不像能做假的,所以这一直以来不过是孔令秋一厢情愿?”
“你如何看?”
这问题十分复杂,杜衡垂着眸想了想,“就算孔令秋好龙阳,可又能说明什么?”
“乍一看事事无关,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事事有联系,一定是我们忽略了什么,”祁然盯着桌面上的烛火沉声而言,“明日一早咱们便前往蜀州,我有预感这次蜀州之行,定能解答一些疑惑。”
桌上的烛火摇曳,将三人的身影打在墙面上,影子随着烛火摇晃变得闪烁跳动起来,一只手的影子从倒映在墙上,手中拿着一封信,轻轻一抖便铺展开来,随后那影子跟着动了动,信纸靠近火芯,纸张碰到烛火,火舌立马蔓延开来,眨眼的功夫便将这张薄纸吞噬的干干净净,只留一点余烬。
手指松开纸张落在茶杯中,黑灰色的灰烬将本来清澄的茶水弄得浑浊不堪。
“王爷,这信里头写了什么?”宋呈玖盯着茶杯中的灰烬问。
“舅舅想借季思的手除掉王阳春一行人,”李弘煊低垂着脑袋,脸色隐在暗处,让人瞧不清他的面色,更不知心中所想,“他这次若是走错一步,那便是全盘皆输,兵行险招,手中竟还握着这样一枚棋子,这是本王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