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狡猾的紧,”安德鲁冷笑了一声,“他同我们周旋不过是知晓自己这脑袋保不住,不得不借北燕的力量妄想做那黄雀在后,他从一开始便没想去掉那季思,只是担心这人挡他的路罢了,兴许这会儿都已谋划好如何全身而退了。”
“那我们可要先断了他的后路?”
“不急,季思若是被押送回京,裴战自是不会留下,这人武艺不凡又领兵多年,能耐不可小觑,不比郭敬义好对付,离开畄平无用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安德鲁沉声筹划着。
“郭敬义处处提防着王阳春,想要独自一人管辖畄平,恰恰忘了这黄雀在后的道理,过于急成了些,”安德鲁故作样子的摇头叹气,“由着他们窝里斗,这畄平啊,我便收下了。”
“夜里都把精神打足了些,再过两日这新仇旧恨咱们一一讨回来,当年他用我北燕百姓为盾,今日我便屠他一城,这次我看郭敬义还如何同我斗!”
好似察觉到安德鲁的杀气,xx发出低声的嚎叫,这夜才刚刚开始。
临安来人那日,季思已在狱中待了些日子,浑身散发着股味道,整个人有些狼狈,王阳春并未针对于他,反倒连人影都未瞧见,仔细想来十足的怪异。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季思抬眸望去,只见裴战和几个身穿巡察卫服侍的人走了过来,稍稍愣了片刻。
这人模样瞧起来实在凄惨了些,虽没什么外伤可面色却不怎么好看,丝毫不能同之前那个处处讲究的季侍郎对上号,两人相处了这段日子,自是有些情分在的,裴战皱了皱眉心里头不大好受,可这情景并不适合叙旧,只是站在一侧,由那俩巡察卫宣读承德帝的口谕。
掐头去尾不过一句话,让他即刻回京,三堂会审后定让这事有个交代。
待宣读完,裴战这才凑上前去,“外头都已备好,其他待回京之后再做定夺。”
季思仰头看着人没动。
这反应瞧着不对劲,裴战慌道:“你莫不是受伤了,王阳春这厮竟敢对官员滥用私刑!我这去找他讨个说法!”
“那啥,脚麻了,劳驾扶扶。”
“……”
裴战黑着一张脸将季思扶了起来,刚准备往外走对面的曹平嚷嚷出声,“季大人,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