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不是担心这丫头脸皮薄拉不下面儿来,便想着她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安排终身大事了,祁然这孩子朕看着长大,论样貌脾性家世才情都无人能及,配朕的顺平最为合适。”
“祁少卿却是合适,更难得是顺平喜欢,虽说他有一子,不过生母身份低微也不打紧。”
若是以往李汐便撒撒娇,红着脸娇嗔几句不放在心上,可今日她却明白承德帝这番话并未是拿她取乐的玩笑,而是当了真,沉吟不语,小半晌后才轻轻出声拒绝,“我不要。”
未料想到李汐会拒绝,兴致勃勃讨论的二人噤了声,承德帝更是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问:“为何?你不是心悦祁然吗?莫不是担心他不愿意,父皇替你二人赐婚那便由不得他愿不愿意了,更何况你堂堂大晋公主莫不是还配不上他祁子珩吗?”
李汐无意识绞着衣袖,低垂着脑袋喃喃道:“儿臣是心悦祁然不假,更盼着他同儿臣恩爱两不疑,可也知晓他心中从未有过儿臣,平日里只能以公主的身份从他那儿偷来三分关心,还可自欺欺人,可若是逼着他娶儿臣,那便是真正的折了祁然骨傲骨,将他困在了牢笼之中,这里头无关情爱,有的不过是仗势欺人任性妄为,我不想他恨我。”
承德帝盯着李汐未说话,他记忆中的顺平娇纵任性,直到今日才明白诸多问题她一直都看得清楚,可如今在想这些已是无用。
将思绪收了回来,承德帝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若是朕非得替你二人赐婚,你做如何?”
“父皇为何这般说?”李汐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你可知晓,边境战乱,北燕夜袭平北营,平北军损失惨重,而郭敬义至今还未苏醒。”
后宫一向不问朝政,李汐虽不知承德帝提及此事是何用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却听承德帝继续道:“朝中有人提议谈和,派去传达消息的使臣前不久回了京,安德鲁的确有心议和,可提了一个条件,想要大晋派一位公主和亲。”
听到这儿李汐隐约明白过来,眼中神情变得复杂万分,像是不解,亦像是震惊,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承德帝说了出来,“北燕要你去和亲。”
“嘭!”
瓷杯应声而碎,常妃脸色骤变,白的不见一点血色,刚刚握着茶杯的手颤抖不止,嘴唇翕动忙追问,“陛下这话是个意思,臣妾怎的听不太懂,什么叫要顺平和亲?去哪儿和亲?为何会要顺平?”
她眼眶通红,仿佛承德帝点头便会涌出泪来,见未有人回答,急急忙忙站起身来走到李汐身旁,带着哭腔道:“顺平,可是我听错了,你告诉母妃可是母妃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