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阿鲁道:“那宫女说,含青宫平日里就冷清,也不见有谁来过,故而来一个人都记得特别清楚,隐约还记得应是腊月初的事。”
“腊月初。”李弘煜在口中念叨着三个字,薄唇紧抿,手指缓慢匀速的敲打着桌面,开始以“李汜”这个人为核心,一点点将谜团铺展开来,
他少时同李汜来往甚少,确切说除了李汐,这位蜀州来的小王爷同宫里的人都甚少往来,倒是同祁然和裴战走的近。
虽是没有过多交际,却也知道李汜极为聪明,许是慧极必伤,过聪易折,这人一病不起,十八未满便早早的去了。
这去的时间也是巧的很,恰恰离宛妃极近。
若是这二人当真相识,私交紧密,宛妃却有可能将那孩子交给李汜,可宫门外重兵把守,宫廷中更是内侍众多,这孩子并不是一个死物,如何才能瞒天过海,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出宫呢?
李弘煜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所在,只好重新理了一遍思绪,将解题着入点放在宛妃身上。
宛妃是因为皇家秘辛被打入含青宫,宫里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他也知晓有些,听闻是同成武门的侍卫有染,以至于五皇子逝世也未得到追封。
当年含青宫那场大火是在正旦节翌日凌晨起的。
思及至此,李弘煜突然明白过来,那个孩子八成是被李汜带出宫了,李汜才是被忽视的关键,毕竟谁能联系到一个死人身上去。
见人脸上露出笑意,阿鲁小心翼翼的询问,“主子可是想到了什么?”
“若你是李汜,你会将这孩子送至何处?”李弘煜突然问了问题。
阿鲁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明白,“属下不知道。”
“他当然会把这孩子送回蜀州,离得越远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小,”想到这儿李弘煜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喃喃自语,“可永安王府的人都被季思杀了,未留一个活口,这孩子莫不是也坠崖身亡了?”
眼见刚想通的谜题又陷入了死局,李弘煜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呼吸急促,双目涨红,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瞧起来瘆人得紧。
见状,阿鲁急急忙忙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颗药碗就着茶水让李弘煜服下,站在一旁神情慌张道:“主子这病这些日子发作的越发频繁了,二爷说了,让主子切勿情绪过于波动,这药也不能离身,您自个儿身子也还是多加上点心的好。”
李弘煜这病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淑嫔怀她之际被皇后责罚,寒气入体,便落得个先天气血亏损的问题,时不时便咳嗽体弱,只能用药物养着。
他掩唇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我无事,你派些人去永安王府坠崖的地方看看,查仔细些,我到要看看这孩子能凭空消失不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