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的自己都感动了,季思却是露出了抹冷笑,若非知晓前因后果,还真以为是个痴情慈父的主,曹玉菡并不无辜,这人同样有罪。
“不是的,”祁念脸色有些难看,连忙摇头否认,“草民姓祁,是祁家的子嗣,我父亲乃是大理寺少卿祁子珩,又岂会是陛下的孩子。”
“你既不愿承认又为何进宫?”承德帝问。
“草民本不想进宫,只是父亲时常叮嘱,大伯身子不好莫要让他动怒伤神,便想着让陛下见一见,许是见过了陛下便会知晓认错了,到时便会放了我父亲,草民并非是陛下说的那位五皇子。”
“祁然将你教的极好,”承德帝盯着人喃喃自语,随后叹了口气,“朕知你一时难以接受,无妨,你我父子二人这才相认,你有许多问题朕都会一一替你解决,待明日朕便下旨昭告天下,恢复你皇子身份,你年岁还小未到出宫建府的年岁,便好生在宫中住下,也好让朕弥补你,你母妃的长天宫还空着呢,你往后便住在哪儿可好?”
“不好!”祁念喊闹起来,左右张望着,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万分紧张和害怕,双手攥紧衣衫,咬着牙后退了几步,“我不是什么五皇子,你们认错了,我是祁念,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爹,我要我爹,我不要在这儿,我不要,我不要!”
祁念哭喊着,转身便要往外跑,一旁的内侍眼疾手快,急忙冲上去将人拦住,但祁念自幼跟着祁然习武,动作极其灵活,他们又生怕将这位小皇子碰到伤到,只好张开双臂围堵,瞧起来好生滑稽,顿时乱的不行,被人抓住后也不敢唤季思一声,只是不住的喊着祁然。
季思在一旁看的着急,他待祁念自是疼爱万分,只好出声道:“陛下,五皇子年岁还小,今日这事莫说是他,随便一个人都难以接受,他从未离开过祁府,这宫中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陌生,陛下突然告知他,足以让他乱了心神,此事自是急不得,陛下不如先让五皇子回祁府,慢慢让他接受也不迟。”
承德帝抬眸扫了祁念一眼,见他哭的泣不成声,心口有些沉闷,以手掩唇咳嗽了几声,挥了挥手,“是朕考虑不当,他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便依你所言吧。”
“谢陛下!”季思连忙行了礼。
“季思,”承德帝又唤了他一声,“如今户部尚书一职是否还空缺着?”
季思不明所以,却仍点了点头,“是。”
“你可想要?”
“陛下……”季思有些讶异。
“先想好了再做回答,”承德帝也未遮掩,直接将自己用意说了出来,“先前你成了太子的弃子,算来也是同划清了界限,如今太子失势,你也没了倚仗,可有想过换一个倚仗?”
“臣愚笨,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承德帝眯了眯眼睛,他虽一脸病气,长长期居于高位,一个眼神一个抬眸都带着逼人的事气势,让人从脊背处升起一阵凉意,“这储君之位万般重要,你觉得朕应当选谁?是秦王,瑞王?亦或是五皇子?”
季思思绪转的飞快,连忙应了句:“臣不知。”
知晓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承德帝冷笑了一声,“往后,五皇子便是你的倚仗,该说的朕已经说的差不多,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