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片刻,又道:“季思,莫要叫朕失望。”
“臣……”
未等季思回话,承德帝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朕乏了,你带着他退下吧,他不想待在宫里便不待了吧。”
季思只得将本欲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躬身行了礼,“是。”
说罢走到束缚住祁念的内侍身旁,放轻了声音,“五皇子……”
才刚开口,祁念便泪眼婆娑的抽泣,“季大人,我不是五皇子。”
他这语气听的人心头一软,季思只好叹了口气,“我先送你回府可好?”
待二人出了内殿,承德帝这才忍不住抓紧衣襟咳嗽起来,帕子上沾满了血渍,瞧的孙海十分着急,转身便要去唤御医,未曾想被承德帝拦了下来。
“无事,咳出这口瘀血,心里头舒坦多了,孙海啊,”他虚弱的唤道:“朕还有多久的活头?”
孙海红着眼眶,只是替人顺着气,“陛下是万金之躯,乃天命所归,是要与天同寿的。”
承德帝闭着眼笑了笑,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是喃喃自语,“时间不多了,给朕的时间不多了啊,大晋走向如何只能看这次造化了。”
声音很轻,以至于孙海都好似听的不真切。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季思头疼欲裂,半点不知该从何去想,一路上未出一点声音。
祁念极有眼力劲儿,也瞧出了季思情绪不佳哪怕心中有诸多疑问也忍了下去,只是乖巧的任由人牵着。
二人就这么出了宫回了祁府。
祁府的下人远远瞧见便去通传,以至于他们前脚才踏进祁府,后脚祁匡善同祁煦便迎了上来。
瞧见熟悉的地方,祁念强忍着的恐慌和害怕再次涌了上来,扑在祁匡善怀中,哭的说不出话来。
祁匡善瞧见祁念再次回到祁府,也是心头一振,恍惚之间满是茫然,双手有些打颤,排着人脑袋哑着声重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祁煦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看着祁熙将祁念拉至跟前,再三查看着,生怕进宫这点时间就伤到磕到了,有些没好气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