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季思并未直面回答,只是掀起眼帘望着他。
“好家伙,”杨钦震惊不已,“这辈分简直乱了套,祁子珩当了五皇子的爹?那算起来他岂不是比我长了一辈?我得喊他啥?叔叔?”
杨钦关注点同旁人相差甚远,季思本来烦闷不已,顿时被逗的哭笑不得,“没事,你不还喊我爹吗,咱们各论各的,不打紧。”
“滚滚滚,”杨钦白了人一眼,又想到了要事,忙问,“这欺君罔上可是大罪,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当真要让阿珩的命吗?”
皇上要祁然死吗?
其实不然,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整件事的背后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他这一招一石二鸟用的极好,可正因为如此,恰恰让人有所猜忌,
明面上皇上是因为祁然欺君之罪罚他,可往深了想,祁然是大理寺少卿,扣押在何处不好,偏生扣押在大理寺衙门,摆明是有意为之,在下一盘大棋。
他不仅不想让祁然死,还想让祁然活着,也正因如此,季思才没有那么慌乱。
见人不说话,杨钦一把夺过人茶杯,又催促了句,“阿珩小命都快没了,你还有心情吃茶,当真不担心吗?”
季思没好气的叹了口气,“你放心,死不了。”
这句话其实只是字面意思,可不知杨钦自个儿延伸出了多少,不仅将茶杯还回来,还一脸神情复杂的望着季思,“怨我,你心中难受,要我说阿珩这次所为,的确不是人事,属实过分了些!”
“啊?”季思一脸茫然。
“我本以为他是真心待你,还万般祝福,谁曾想他是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主儿,明明对那小王爷至死不渝,却还辱你一片痴心,不过是拿你当个寄托消遣罢了,原是我看错了他,竟是个薄情负心郎,那话怎么说来着……”
杨钦皱着眉苦思冥想,随后一拍桌子吼道:“对,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季思实在无奈,“这事不是你想的这般,其中过于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你莫要多想。”
可杨钦像是认定了季思就是为情所伤,心如死灰,又不愿在旁人眼前示弱,说不准自己一个人时便会黯然神伤,连望过来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忍,“你莫说了,我都懂,我都懂。”
季思心累的揉了揉眉心,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个人,扬起抹玩味的笑,冲人抬了抬下巴,“我先前去了趟祁府,碰见祁小姐了,她问起你了。”
果不其然,杨钦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明明十分好奇但愣是强撑着面儿,做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端起茶杯抿了口,这才不情不愿的问,“她问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