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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刚才并无二致的动作与表情,秦钩若无其事。

    崔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咽了口唾沫:“扶公子这回病得,是有些厉害了。”

    “嗯。”

    秦钩不说话,也不让他下去,大概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

    崔直斟酌了一下,又道:“许是这次立后……对扶公子打击太大了,扶公子的身子,原本就不太好,若是想好好保养,本来应该顺着他一些的。”

    秦钩又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扶公子这阵子就跟犯了太岁似的,不是伤着这里,就是伤着那里,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来了。其实,有些伤,扶公子原本是不必受的。”

    秦钩却忽然发怒,冷笑一声,沉声道:“老东西,你也敢当着朕的面指摘朕的不是,滚出去。”

    扶游原本不必受的伤。

    不就是说他半夜把扶游从床上拽起来的事情吗?不就是说他把扶游赶去坐破马车的事情吗?

    扶游就是……

    崔直捧着茶盏出去了,秦钩扬起手,原本要拍在桌上,最后他看了一眼里间,变拳为掌,捶在案上,闷闷的一声轻响。

    他重新捡起笔,开始批奏折。

    扶游就在里间睡觉,没有什么动静。

    批完奏折,秦钩便走进里间去看看。

    扶游看着还没醒,秦钩在床边换了衣裳,然后掀开被子躺进去,抱住他。

    在被他碰到的时候,扶游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他实在是忍不住,不再装睡,翻过身,背对着他。

    秦钩抱着他,同他说话:“你身上暖呼呼的,还在烧?”

    扶游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

    秦钩闭着眼睛,脸贴着他落在枕上的头发:“小黄雀,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训练一千个死士都没养你一只费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扶游轻声道:“我要你放了晏知……放我出宫……”

    秦钩忽然恼怒,睁开眼睛,厉声道:“不许说这个,已经给你送了那么多东西了,我也在和和气气地跟你说话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瞧见扶游默默地闭上眼睛,便放低声音:“要有人给我那么多金银,我都能笑着让他砍我一刀,你别不知足。”

    扶游还是不说话,沉默良久,最后秦钩深吸一口气:“行,我让步,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不许再说要走;第二,别拿晏知那个废物小白脸气我,你要拿他做戏,是你自降身价。”

    秦钩说完这话,就翻身坐起来,掀开帐子下了床。

    他走到一半,又转身回来,刻意道:“小黄雀,我去外面睡了。”

    扶游没什么反应,反倒还往上扯了扯被子。

    秦钩又咬着牙道:“我去找晏知……”

    话音未落,扶游就坐起来,看向他,没有起伏地唤了一声:“秦钩。”

    秦钩像一块巨石砸在床上,“砰”的一声,又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