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1 / 2)

秦钩就坐在祭台上,看着他们,还笑似哭一般,勾了勾唇角。

    他将手伸进身边的竹筐里,抓了一把什么东西,一扬手,撒向空中。

    柳絮似的东西飘了漫天,众人抬着头看,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直到落到身上,捡起来仔细一看,才辨认出来。

    是玉屑。

    他们震惊得一时间忘了哭,相对的,秦钩大哭出声。

    他一面往空中抛撒玉屑,一面大喊,极其悲怆:“扶游,现在是冬天了,现在是冬天了,下雪了,你看,下雪了!”

    秦钩将几大筐玉屑都送进风里。

    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夜色死寂,什么都没有,秦钩像孩童一般手足无措,只能坐在原地大哭。

    又一场闹剧。

    *

    这几场闹剧之后,秦钩在朝野上下的风评简直坏到了极点。

    在世家眼里,他简直就是个几百年不出的暴君。

    也是在这年秋天,晏知以西南王的名义,联合几个世家,起兵讨伐残暴无道的秦钩。

    他只借了西南王是秦家人的便宜,真正掌权领兵的,还是晏知。

    他原本是个儒将。

    这一年里,叛军一路高歌猛进,所过之处,诸城大开城门相迎。

    每日都有世家臣子叛逃,每日都有城池被攻陷,秦钩却一点都不急,照旧隔着屏风上朝,到后来连朝会都时去时不去。

    一直到了燕鸣山下。

    这时候燕鸣山上的陵寝还没建好,秦钩终于开始急了。

    他故意让晏知造反,可没让晏知坏了扶游的清净。

    再说了,晏知要在扶游面前把他大败,那他在扶游那里可就没有一点面子了。

    不行,得让晏知的造反进度慢一点。

    怀着这样的想法,秦钩披挂,御驾亲征。

    外出打仗,他还把自己的窝给带上了——他和扶游成亲的青庐。

    叛军也终于遇到铜墙铁壁,在燕鸣山前停下了脚步。

    秦钩在前线打仗,后边仍旧在修建陵寝,一刻都不曾停工。

    打着仗,秦钩过完了没有扶游的的第五年与第六年。

    第七年,燕鸣山上的陵寝终于建成。

    秦钩带着军队,回到皇都,将扶游的棺椁从临时的陵寝里挖出来,运往南边。

    他一意孤行,用军队再次给扶游办了一次国丧。

    国丧期间,晏知所率叛军,竟也偃旗息鼓,按兵不发。

    国丧持续了三个月,秦钩抱着兵器,在燕鸣山外守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