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他学得好才送,”沈育笑道,“怎么不卖卖关子?”
“我还有这闲工夫?”沈矜说,“再不给送去,人家都要亲自来请山神了。”
随穆济河一道运送山神眼的仆人重新装车,披上布盖。临走前,沈育又听得沈矜喃喃自语:“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嘴上说法再多,也不过是一点心意,那位不见得会领情啊……”
夜露寒凉,月华如水,蓄了一方大湖泊的储宫较之王城别处更早入秋,凉意袭人。
夜晚,梁珩已睡下,由信州 负责接收山石入库。
即使梁珩不在跟前,信州行事也挑不出错来。
“辛苦了。”沈育说。
“为殿下做事,”信州谦卑道,“不说辛苦。”
他不与沈育对视,转头吩咐小黄门推走板车。
“沈育!!”
听得这声,沈育与信州同时傻眼。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廊庑下,梁珩穿件里衣就飞奔出来,趿一双木屐踢踢踏踏,跑到近前,一个虎扑抱住山石。
“殿下!”信州着急,“怎么不披件外衫?”
梁珩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石头,掀了布盖:“哇……”
寝殿外宽阔的庭院,月色流银般倾泻在石皮,一眼之大的宝石散发柔和光芒,映照琉璃檐、白玉阶,熠熠生辉。
尽管沈矜不认为是稀世珍品,眼下梁珩却爱不释手。
搬运的小黄门们也颇为震撼。
“哇!”梁珩丧失语言能力,抱着山石贴上去,还没贴严实,被人掐着肩膀拖开。
入秋之际最易着凉,穿件单衣抱块冰石头可还得了。
沈育将人抓过来,解了外袍给他披上。
“谢谢你沈育,”梁珩眼泪汪汪,“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比延陵和连轸靠谱多了!他俩整那玉碑,上次去瞧把我脚都磕肿了。”
“不客气,”沈育彬彬有礼道,“是我爹送你的,不是我。并且,殿下,寿辰将近,您不好好穿衣服,小心乐极生悲,着凉去不了宴会。”
沈育给他系上袍带,梁珩的腰也很细,不是晏然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焉哒哒的细,他露在领口外的皮肤象牙似的莹润,披散的乌发委地如流瀑。这是玉笼子里养大,娇贵的金丝雀。
梁珩一把抓住沈育的手,充满激情:“没问题!”